既然决定了要支持雍王,必要的时候就得帮一把。 眼看着张文瓘站了起来,尚书右仆射戴至德皱起了眉头。 他也坐在前列,自然是看到了雍王和张文瓘的眼神交流。想起之前张文瓘跟自己说的话,他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李贤的身上。 且让老夫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适合辅左吧! 让张文瓘一个人迎接磨难,自然是不行的。多年的老友了,戴至德也站了起来,跟张文瓘并行,表示对他的支持。 站出来以后,张文瓘面向郝处俊,道:“太子是储君,将来是要成为圣人的。如今,太子不幸去世,甚至没能继承皇位,是何等地可悲。为逝者尊,也应当给予太子殿下帝王级别的葬礼规格。” 听了张文瓘的话,郝处俊戟指道:“张稚圭,这个问题,你没有出言的资格,谁不知道你出身微末,崛起自东宫,一直欠着太子的恩情,你来参议这件事,说出来的话,哪一句不掺杂着私心!” 听到郝处俊这话,戴至德也来气了,怒道:“郝老狗狗嘴里吐不出人言,什么叫私心,这是我等对太子的忠敬....” .... 因为戴至德和张文瓘的加入,刚刚还整齐一片请求皇帝收回想法的朝堂,顿时就吵了起来。 而在这嘈杂的环境里面,李贤努力地让自己不分心,想着解决的办法。 折中的办法,是那么好想的? 头脑风暴了一会儿以后,李贤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没办法,对礼仪一类的知识,了解的不够啊,这本来就是礼部官员的工作。好多时候,一个官员进入礼部以后,恐怕一辈子都钻不出来了。因为礼部的工作,需要基础,历史上那么多的事例,那么多冗杂的礼仪,研究一段时间以后,只会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研究不完。 而一个研究出了结果的人,皇帝如何能放过这样现成的字典,自然也不会放人。 没有这些知识,那就只能取巧了。 高句丽人的处理方法,本就是借鉴史书上记录的现有策略。 那么,太子李弘的丧礼,是怎么处理的? 回忆了一下,李贤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再看向御座的方向,不由得感慨万分。 李治,从来就没想过真的以帝王礼仪给自己的儿子送行,他这样的说法,不过是菜市场上虚标的价格而已。 胸有成竹以后,神色就轻快。 李贤神色的变化,自然瞒不过高高在上的李治。 微微一笑,李治开口了:“贤儿,你虽然在观政,但朕准许你在这个问题上,说说你的看法。” 皇帝开口了,群臣立刻停止了争论,都看向雍王的方向。 这个时候,雍王的论调,很重要啊。 既然皇帝发话了,李贤也站了起来,出班朝着李治拱手说:“启禀父皇,既然您要儿臣说说,儿臣就说一下,说错了的话,还请您和诸位大臣见谅。” 说到这里李贤回过头,对着朝臣们施礼,惹得众人赶紧回礼。 一礼结束,李贤开口道:“皇兄贵为太子,丧葬的规格,自然不能低于亲王,也不该超过皇帝,这是规矩,最好不要随便打破。” 听到这句话,刘仁轨等人,不由得喜上眉梢。雍王是自己这边的! 戴至德才皱眉,就见张文瓘嘴角翘了起来,干脆先压制自己的怒气,等着雍王接下来的话。如果没有意外,下一句,该是“但是”了吧。 果然,如他所料,李贤继续说:“但是,人世间最大的悲苦,莫过于少年丧父,老来丧子。父皇经历了此等人间惨事,此等悲痛,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所以,父皇想要给予皇兄帝王丧礼,不仅是对皇兄的关爱怜惜,更是缓解悲痛的一种方式。如此一来,我等反对父皇的建议,实在不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 等到李贤两头堵的话说完,郝处俊挑了挑眉头,拱手道:“微臣敢问殿下,既然您觉得规矩不能打破,陛下的建议又不好否决,那应该怎么处理?” 李贤还了一礼道:“郝相,遇到这样两难的情况,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各退一步。” 说完,李贤又转向李治道:“父皇,儿臣建议,以亲王以上,帝王以下的礼仪,为皇兄送行。同时,因为有了嗣子,皇兄也可以陪侍您的陵寝。虽是陪侍,但也算进了皇陵。如此一来,不若追封皇兄为皇帝,给予皇帝号,立庙祭祀,您觉得如何?” 追封皇帝?给皇帝号?立庙? 听了李贤的建议,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来。 如此一来,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御座之上的李治,见李贤说出了这个结果,点点头说:“朕也知道作为皇帝,不能过于任性,既如此,那就如你所说吧,诸卿家还有什么异议?” 听到“异议”这个词,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虽然这个词皇帝常用,但是这个时候用出来,分明有着很重的警告成分。 圣人退了一步啊! 能让圣人退步,已经很难得了,这个时候再得寸进尺,恐怕身子进一寸,脑袋却离开了一尺。 郝处俊和刘仁轨等人对视一眼,赶紧行礼道:“臣等没有异议!” 李治也满意的点点头,说:“既如此,着礼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