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住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说实话,来工地以前,所有人心头还发颤,这些年从老一辈的口中听说的朝廷,简直就是残暴的代名词,虽然这一次是招工不是服劳役,但是,一想到老人家叙述的事情,就觉得害怕。 但是,实际到了工地,却发现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李荇去的快,回来的却很慢,因为,他是带着戴至德的队伍,一起回来的。 眼看着戴至德的马车停在路边,李贤这才上了马车,准备回去。 见太子要走了,正在休息的民工,纷纷站了起来,丢掉手里的工具,选择送一程。 虽然太子殿下来工地的时候,摆谱摆的厉害,但是谁让人家是太子呢,更何况,太子殿下既然下令让开挖窑洞,那么一想到今后晚上也能睡个好觉,大家都不由得幻想起未来的生活。 戴至德并没有坐在马车里面,而是站在车厢外。 今天的经历,一言难尽,但是总结一下,那就是很难受。 明明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不顾仪态的,亲自加入队伍,干活儿,但是,就是引不起百姓的注意。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但是,明明他表明了身份,也有管事作证,但是,百姓们就是对他不感兴趣。哪怕他宣布,正午最热的时候,不必做工,也不会克扣粮食,也没能引起多少反响。 非要说的话,那些百姓,就像是木头。以前不是没有出京巡查过,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能得到夹道欢呼,这一次....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站在车厢外,虽然不怎么高,但还是能看得远一些。 当他看到太子殿下的马车后面,坠着一大片百姓跟随的时候,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跟他的情况相比较,简直是天差地别好吧! 一直到两个队伍合流,百姓们还没有散开,一直送出工地外好长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 脱离了百姓的队伍,戴至德立刻下令让护卫去叫停太子的马车,自己也不顾礼节,急不可耐的上了太子的马车。 见戴至德焦急的过来,李贤只好笑着让李荇准备茶水。 顾不得喝茶,戴至德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太子殿下您答应了那些百姓什么条件?怎么他们竟然会送您出来?” “没什么,就是答应他们,每天正午最炎热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个半时辰,并且不会克扣他们的粮食....” 听了太子的话,戴至德更迷茫了。 跟建造窑洞用来居住以外,条件也没什么区别啊?为何太子殿下,就能收获民心? 轻咳一声,戴至德叹息道:“太子殿下,赌约是老臣输了,老臣这就兑现承诺,走路回长安,只是,在兑现承诺以前,老臣还是想问问殿下,为什么?” 见戴至德一本正经要兑现赌注的样子,李贤连连摆手说:“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您还是坐马车回去吧。” “不可,赌注就是赌注,不兑现的话,对老臣人品有损,请恕老臣无法从命。” 见戴至德坚持要兑现赌注,李贤只好吩咐马车停下来,把戴至德放下去以后,自己也下车跟他一起走。 “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因为咱们的做法不一样啊。戴仆射,你以为在百姓的心目中,朝堂高官,以至于太子,是什么形象?那怕是一地的地主,他们也觉得对方没什么好心,需要用最坏的打算,应对对方的话语。” “地主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咱们了。您专门换了麻衣,还上工地干活儿,虽然这样的做法,看起来很是亲民,但是,在百姓那里,只会觉得您是在作秀,哦,就是假装做好事儿的意思。” “您说您是尚书仆射,或许管事还会给他们解释,尚书仆射是了不起的大官儿,但是,他们对您这个人没有多少感觉。他们只会认为,既然是大官儿,那就应该是骄奢淫逸的,不可能会专门穿着麻衣,还上工地来干活儿。” “至于您公布这些新的条例,在他们看来,这或许就是他们应得的,自然不会对您产生感激的情绪。” 听完这些,戴至德似有所悟,拱手问道:“那殿下在工地是怎么做的?” “很简单啊,百姓想不到的条例,就由咱们制定,制定完毕以后,再问问他们自己想要什么就行了。想要获得百姓的感激,总要让他们自己提条件的。千百年来,百姓已经习惯接受官府的管制,自身也很有分寸,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的。” “在这个基础上,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答应,他们就会觉得感激。挖窑洞住人这个条件,就是这么出来的。因为咱们许可的东西,是他们切实需要的,所以他们就不会抵触,哪怕窑洞的建设,不需要咱们首肯,他们自己也能决定,可在孤同意以后,他们自然而然的会把生活变好的这份感激,归到孤的身上。” “正因为如此,孤到了工地以后,丝毫没有掩饰太子的身份,能怎么摆谱就怎么摆谱,这样的行为,在百姓眼里看起来,或许就是穷显摆,但是,他们也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看起来怪异,实则对百姓展示了诚信。如此一来,也有利于拉近跟百姓之间的距离。” “您要知道,咱们不管做什么,在百姓眼里,都是坏事儿,只有他们感受到其中的好处,才会认可这是一件好事儿。” 说完,李贤也觉得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