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 太子能够考虑的这么深刻,已经很不错了。 “那安全条例呢?朕听闻,你的条例,要求登高者必须给身上栓两条绳子,峭壁之上没有脚手架,不允许动工。这样一来,可耽搁了工程的进度啊。要是这一次不能将长安和洛阳勉强贯通,这两条路想要接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见李荇又搬来两个椅子,李贤也坐了下来,说:“父皇,这事儿不是这么论的。五姓世家的加入,尤其是郑家的认栽,让朝廷节约了大量的钱粮。木料绳索的消耗,只是这些节约的冰山一角而已。” “脚手架、绳索,这些东西看似繁琐,实则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长安到洛阳一线有多少工地?父皇,您翻看那个薄盒子看看,出了事故的有多少?伤势如何?您再对比一下工部往年征劳役的公文,就知道这些方法起到了多少效果了。” 见太子这么说,李治好奇的找到了薄盒子。 盒子里不是账簿,而是一张张契约。上面记载了农工为什么受伤,伤势程度如何,东宫如何补助,都记录的很清楚。 寻常的工地,尚且容易出现事故,而开山建桥,不出现死伤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翻看了一遍契约以后,李治惊讶的发现,除了死亡七八个、重伤十几个以外,余下的竟然都是轻伤。 再想一下往年工部征劳役修路之类的工程上报的伤亡,所谓安全条例的效果,显而易见! 尤其是.... 李治很清楚工部一些官员的想法,对于伤亡的数字,从来都是层层上报,层层削减的。 如果这样对比.... 看了一眼李贤,李治好奇道:“你敢肯定,你这里的记录,都是准确的嘛?” 李贤微微一笑,道:“您放心,但凡有一处错误,负责工伤处理的头头,都会被儿臣斩首。” 见太子说的斩钉截铁,李治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低估自己的太子了。 跟他那演戏一般的所为比起来,太子这一手,玩的要更加的漂亮。 契约的内容他看了,因为不是征劳役,所以民工受伤以后,哪怕是自己的过失受伤了,依然能得到不少的补助。至于轻伤的,养伤期间还能得到一半的粮食。 一个两个的这样处理没什么,这样处理的多了,恐怕太子在工地上那些民工的心中,已经成了神祇一样的存在。 什么才是收买人心,这才是啊! 虽说太子这么做,站在太子的角度上有点过分,但是,李治很清楚,现在自己没得选择,而且,这么做,得利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朝廷。 毫无疑问,太子的所为,对于朝廷而言,能够提升很多的公信力。 而这公信力,却是建立在损失五姓家族力量的基础上。 尤其是郑家,这一次绝对堪称伤筋动骨了。 说实话,李治从来没想过,太子能做到这个程度。 仅仅这一次的辉煌,就足以跟他十几年时间积累起来的效果相媲美了。 张玄则见圣人将契约递给了自己,就接过来看了一下。 只是粗略的看一看,他就不由得苦笑出声。 太子殿下这一次,是真的将民工的待遇,提升到了极致啊。 说实话,他自认,就算自己是一个百姓,也很难拒绝这样的条件。 就算自己没有遇到受伤这样的事情,也一定会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毫不夸张的说,但凡太子今后再一次以自己的名义招民工干活,民间一定会群集响应的。 当初放手让太子施为,不管是张玄则还是皇帝李治,都没想到竟然能到这个程度。 或许,真的有必要好好清查一下,太子究竟做到了什么程度,工程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了。 想到这里,李治就把账簿都放到了一起,然后朝姜暠招招手,指了指大明宫的方向。 姜暠自然领意,上来抱住账簿,就朝着三省的方向匆匆而去。 今天难得来东宫一趟,李治是打定了主意,不准备老早的回去。 见太子和张玄则都有了椅子,就开口道:“既然今天朕也在这里,张卿,不如你就在这里给太子上课吧,朕在一边辅左。” 张玄则领命,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在圣人的面前教导太子?让圣人辅左? 开什么玩笑! 虽然忐忑,但他还是吩咐小吏,将鸿胪寺准备的地图拿了过来。 对于当今的大唐而言,如果说最头疼的外敌是谁,那就是吐蕃无疑了。 凭借着贞观时期跟中原的交往发展,吐蕃成功的摆脱了苦寒之地带来的影响,领土扩大了不知道多少。 虽然大唐对于吐蕃的战争中,一般都是胜利的,但是,这也是史书运用了春秋笔法。 在张玄则的讲述中,李贤终于明白这个高原的民族有多么恐怖了。 因为出身苦寒之地,所以他们的战斗意志,是最坚强的。而原本围绕着吐蕃,夹杂在吐蕃和大唐之间的土地,好多都被吐蕃给攻略了。明明是高原民族,但它就是在高原以下的区域,得到了大片的土地。 讲了一遍吐蕃的发展史以后,张玄则苦笑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