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器放回香案后,高唱着:“礼毕!,跪。”
景明听见后,撩起衣摆,俯身下跪,一时间,祭神台下的众弟子如傀儡听到命令般,也一齐下跪,动作整齐划一 。
须箬环视四周一圈,发现观礼台上的嘉宾也跟着一一跪下,还在犹豫要不要时,一旁的已经跪下的徐嘉发现他还站在发愣,直接一手伸过去,拽着他跪下。
“拜——”
这时不用徐嘉提醒,须箬自己便跟着众人,手臂张开,双手摊开朝上,手指微微弯曲,拜了起来。
“站——”
景明听倒清徵长老发出的唱礼后,率先站了起来后,众人才纷纷站起。
“再跪——”
待众人都起身后,清徵长老又开始唱礼,同上一轮的内容一样,皆是跪—拜—站,只是这跪拜之礼要往复三遍才算真正的礼成,这一轮过去后,还有下一轮。
“礼成——”
“鸣鞭,请剑——”
以往的请剑仪式上总会有许多宗门里优秀的弟子递帖参加,但这次希音神尊指明了让其亲传弟子景明参加请剑一环节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宗门弟子即知景明实力出众,又明白希音神尊此举的深意,今年也就无人敢递帖请剑。
鞭声结束后,景明端坐于祭神台中央的蒲团上,阖目闭眼,双手结印,口中喃喃诵念起请剑诀,不一会他便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灵力如轻烟般开始外泄。
丝丝缕缕的灵气荡漾至空中,慢慢地又向四周扩散。
红佾手中握着的剑似是感觉到了灵力,一直震动着,更不妙得是她背上背着的大盒子也在不停的震动,里面的东西似快要关不住,马上要破盒而出了,她顾不上手中剑,立马取下盒子,抱起盒子往须箬面前的桌上一放。
“公子,这盒中的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直在震动。”
不用红佾多说什么,须箬就已感受到震动,只是这盒中装着的是太阿剑,他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查看,默默不语,含着愁绪一只手抚上盒子,另一只手摸上了眉心。
“涣竹兄,不只你盒中的剑,我的剑也不听使唤,一直在抖啊抖的!你看!”徐嘉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剑拿上来给须箬看。
“公子,我自己的佩剑也一样,不停的在震动。”
景明感知到,他释放出去的灵气触摸上了宝剑,心中歆喜,于是加快了小周天内灵力的运行,迫使更多的灵力外泄。
如水的灵力瞬间倾泻而出,包裹上宝剑全身,宝剑也喜欢这强大却又不凛冽的灵力,释放出自己剑意回复请剑之人。
“涣竹兄,我的剑,它抖得更厉害了,还在噌噌噌的怪叫。”
“怎么办?怎么办?”徐嘉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语气急促又慌张。
不仅如此,须箬还发现盒中的太阿,反应更为猛烈,震动幅度加大,还发出悲鸣长啸。
不只一两把剑,整个广场上无论是玄天宗弟子的佩剑亦或者是观礼宾客的的宝剑都在发出铮鸣长啸,或是急促,或是悲伤,或是兴奋,或是压抑,那些声音一声响过一声,回荡在整个九嶷仙山上,久久不曾散去。
突然众人发现脚下的土地也开始抖动起来,像地震那般,地动山摇的,有胆大的弟子抬眼望向剑阁,剑阁整体建筑是一直在风中摇摆,这座古老的建筑物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场人都担心再这样摇两下剑阁就真塌了。
“噌……”
须箬拉了一把慌里慌张的徐嘉坐下。
不一会,只见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徐嘉头上划过,径直向飞祭神台。
原先还在空中盘旋飞舞的鸾鸟和仙鹤,似是感受到了危险,一瞬便兵荒马乱的溃逃四散。
徐嘉看清那道雪白的身影是什么后,起身作揖向须箬道谢“多谢涣竹兄,又救了我一命。”
话还没说完,就被须箬赶忙拉下趴着。
“噌噌噌……”
原来刚才那道雪白的身影是把出鞘的宝剑呀!而现在无数把出鞘的宝剑携汹涌的剑意,排山倒海般地从他们上空飞过。
“砰……”
须箬微微抬起上半身,仰头看向桌上,太阿剑竟然挣扎出鞘,冲破了木盒,往祭神台的方向飞去。
须箬心中暗道不好,顾不上那么多,准备起身去追拿太阿剑。一旁的徐嘉看见须箬此举,霎时担心涌上头,大叫着危险,跳起身来便扑向须箬,重重的将须箬扑倒在地。
“你干什么!”须箬恼羞成怒,恶狠狠的说道。
“危险啊!涣竹兄你不要想不开。就是一把剑而已。”
在角落里蹲着的红佾听见须箬语气不好,站起身来,赶忙过去,让徐嘉起身,再扶起须箬。
起身后须箬心中虽有火气,终是没有发作,低头整理起衣衫,拍拍灰尘。徐嘉看见须箬没再做出危险之举,也自顾地整理起衣衫。
“你们看……”
两人停下整理衣衫的动作,抬头顺着红佾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无数把宝剑在靠近景明的那一瞬间停下,静止不动,将他团团包围。
景明似有感应,双手收起了结印,站起身来,睁开双眼,看到眼前景象,他到也不惧怕,面容上浮起笑意,恍然间周遭的宝剑们似是沐浴在春日和煦的微光下,舒适万分,释放出的剑意也更加温柔乖巧。
感受到宝剑们的善意,景明抬起右手,于胸前单手掐指结印,面带微笑地对周遭宝剑似叹息般轻轻的说了句:“回去吧!”
围在周边的宝剑仿佛真的听懂了般,发出一声伤感的铮鸣后,纷纷回到主人身旁和剑阁。只余几把宝剑,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