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花材是……溲疏花,是卯花。 若是仅是溲疏花过于单调,那就以自身的能力来调和、衬托与陪伴。 还有那绿草所构成的种种图案与姿态,无一不是在透露着保护、喜爱以及维护位于中心处的溲疏花之意。 甚至,居然将绿草与溲疏花的根部连接在了一起,以保持着溲疏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凋谢…… ‘笨蛋弟子,居然想到这种方式……’.. 不知不觉之中,一手轻轻抚着“森与溲疏”的卯之花烈,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假如让其余擅于插花之道的死神看见这一份作品,所蕴含的情感与意义几乎是难以遮掩与辩解。 ‘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想让我失礼吗?笨蛋弟子……’ ‘只是为什么,内心似乎很欢喜……’ ‘明明不是厮杀,但是产生了那种确确实实地满足感,以及那种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存在意义。’ ‘诚……’ 卯之花烈那过往一直都是温柔平静的眼眸,看在面前触手可及的千手诚,似乎多了一份别样的情感。 不是想将千手诚砍掉的冲动,也不是想培养出千手诚从而摆脱作为四番队队长责任的冀望,更不是怜悯弱小而产生的保护感…… 似乎,只是想抱一抱千手诚,更加近距离地感受一下他的内心到底是否如“森与溲疏”一般的想法。 足足片刻之后,卯之花烈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常的温柔平静,低头摆弄着“森之溲疏”,并没有看着千手诚地说道。 “诚,‘森与溲疏’这一份礼物我很满意,但是缺……缺陷也是有的,以后未经允许的话,就不要擅自在别人面前创作这种插花作品了。” 随着卯之花烈说出这句话之时,内心几乎下意识就产生了些许慌乱。 自己……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这种话,这种话,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然而,面对着卯之花烈这种仿佛带着呵责与不满的话语,千手诚却是笑了,笑得纯良且温柔。 因为,千手诚看得出来卯之花老师却是很喜欢自己所赠送的礼物,这也就足够了。 随即,千手诚认真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说道。 “老师,我知道了,以后未经你允许的话,我不会插花的。” 卯之花烈闻言,低头摆弄着“森与溲疏”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自然地说道。 “我倒也不至于管得这么宽,你喜欢插花的话,我不会限制你的,只是这种插花作品以后不能随意创作就是了。” “是,老师……” 而卯之花烈与千手诚之间的交流,也引来了一部分队长的注意,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作品居然让卯之花烈似乎有些失态。 其中,深知着卯之花烈过往到底有多么恐怖的京乐春水,更是按捺不住地直接凑了过来,瞪大着眼睛打量着被卯之花烈捧在怀中的“森与溲疏”,砸着嘴巴说道。 “这插花……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嘛……” 京乐春水一边说着,一边还下意识地朝着“森与溲疏”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一下有什么特别的。 然而,在京乐春水的角度,骤然看到了卯之花烈那略微偏转盯着自己的恐怖眼神。 ‘杀了你!’ 京乐春水几乎是本能地停下来动作,丝毫都没有怀疑卯之花烈那恐怖眼神之中所流露的杀意真实性。 只要自己的手再往前伸一点点…… 卯之花烈很可能就要当场拔刀了!!! 打扰了! 京乐春水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连忙退离到卯之花烈的三米远,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遍布了冷汗。 ‘真是可怕,卯之花大前辈刚刚是真的打算杀了我吗?’ 京乐春水依然还没有从那恐怖的感觉之中缓解过来,然后目光忍不住带着几分深意地看着千手诚,暗暗地想着。 ‘看来,千手医师在卯之花大前辈的心目中比想象的要重要得多啊!’ ‘上千年来,卯之花大前辈这般失态地赤裸裸针对某个人暴露杀意的情况可都是屈指可数的。’ ‘不过,这也是好事也不一定,相对比单纯的束缚,心有牵挂的话才不会真正地陷入到失控之中。’ 而随着京乐春水的退开,卯之花烈不等其余队长发问,直接就捧着“森与溲疏”站了起来,优雅地说道。 “各位,失陪片刻。” 说罢,卯之花烈就捧着“森与溲疏”往着庭院的方向走去,仿佛是打算特意先去放置好“森与溲疏”似的。 只是看着这一幕的千手诚,却不禁有些急了…… 自己今晚还有下半场的活动需要赶一下来着,谁知道卯之花烈返回庭院需要多久才回来,这对于千手诚提前做好的细致安排无疑是一个意料不到的突发状况。 “老师,等等……” “诚,有事吗?” 卯之花烈停下了脚步,温柔地问道。 这一变化,也让一旁的京乐春水深感到什么叫做差异化对待。 而千手诚目光朝着广场之外某個方向游离了一下,内心不禁多了一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