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也在公司加班，突然把我喊进他办公室。
我过去，不知道他要托付给我什么要紧事。结果一开口是问我最近在这里工作什么体验。
我反应过来后，脑袋里组织了一下，回答他。
“挺好的啊，这里很专业，罗工他们能力很强也对我很耐心教导，业务能力精进了很多。”我说。“参与实际工作，不会和现实脱轨，学的也比学校深入。”
他点点头。
“那挺好的。”他说。“你来这里也快一个月了，下学期大四，也算比较关键的时期了。我还一直没和你了解过，你之后什么想法呢，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被问的有点懵。一个是我自己都不太知道有什么打算，另一个，他出于什么想法要了解这个。
“没太想过。”我说。“这个是，有什么要紧的吗，张总？”
“没什么，我观察你也挺久了，你投简历的时候也和魏老师了解过你，觉得你还是个很不错的学生的。我最近对生活有些思考。。。”他双手撑着桌面，原本看着桌前的合同，顿了顿，认真看着我说道。
“有的事情如果早点有过来人指点的话，或许能少走很多的弯路。”
我愣了愣。
“啊，那您的意思是。。。要做我人生导师？”我很迟疑很犹豫的问出这么一句。
“我有这个荣幸吗？”我皱着眉一脸困惑，这是什么路数？实习一下，真的是碰上个贵人？大善人？
他摆摆手说那不至于。
“指导做设计就算了，人生导师这个还配不上。就是关于职业道路的一点建议。”
我立马反应道：“您该不会是要来劝退吧。”
这回他愣了愣。
“呃。。。”他发出这个迟疑的音节。“劝退。。。倒也。。。嗯，谈不上吧。”
“只能说是一些建议。哎，就是你也知道，我跟王总忙谈项目的事。现在的项目呢。。。春江水暖鸭先知，你们学生可能不太明白行情，老师那有编制的更别提了，所以就是。。。看了几份合同以后冒出来的感想，看到你这小年轻暑假不放假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干，临时起意想跟你聊聊这个。”
我听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听。
“其实也不算临时的，你申请要过来我都想好好问问你未来打算了，一直没这时间，也担心带坏小孩子。”
我连连点头。“嗯，嗯。。。”
我说其实现在信息流通的很快有互联网。行情啥样，新闻啊论坛啊，看多了也知道，那些地产破产清算啊，烂尾放啊。。。其实老师是不说，学生都知道的。
“我们也有讨论这些。”我说
他点头：“嗯，那就好。”
“那。。。你自己是怎么打算呢？”他问。
我说没什么怎么打算的，我如是说道。
“学三年了，让我干其他的我也不太知道能干什么，我估摸着毕业就直接求职吧，也就是进设计院了。”
“哎，地产估计是去不得了，去设计院画图，老老实实考证，应该也能有口饭吃吧，年纪大了不会被裁员什么的。”我说
他听我说这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我说到这个，有点激动，无视了。
“我看之前有个学长，当初年薪很高，校招到一个头部地产，干了几年他说实在是太累了，回不完的消息，离职去国企了。”我说。
“这几年地产下行，他以前一些干的不错的同事都被裁员了，还有每个月七八千的房贷要还。。。”
我说起这些离我仿佛遥远但又近在咫尺的生活，压在心底的担忧也逐渐浮现。
我沉默了。
他见我说完了，便开口说道。
“首先我得纠正你一下，设计院考证是没那么容易的，而且好日子都过去了，现在一注的证很难挂，要和责任挂钩的。这段时间建筑安全的大事故很多，要求也会越来越严格。”
“还有你说可以再设计院画图养老。。。”
我连忙说我没这意思。他摆摆手，让我听完他说话。
“应该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没业务了，你可以每个月拿两千块钱底薪，上班打个卡，然后去开滴滴或者送外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