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慕和宋亚轩吃完饭早早收拾好行李就出发去机场了。候机,登机,起飞全程两个人都昏昏欲睡,尤其宋亚轩,上了飞机他就戴上眼罩口罩再捂上帽子,直到飞机落地才悠悠转醒。
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都要说回前一晚。
在宋亚轩和马嘉祺他们连麦一起针对池慕性格的别扭之处声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园子的大门“吱呀呀”的开了。
两个人顿时噤声,关掉手电。池慕悄咪咪的看了眼窗外,园子里进来了两三个人,有男有女。
两个人手忙脚乱挂掉电话,宋亚轩两手一捞,充分发挥臂长优势,把两人被子一把抱进怀里跑进小隔间。
池慕断后,把防尘布飞快的重新铺好然后推着行李箱跟着宋亚轩的步伐躲进里屋。
隔间空间很大,原本是常念妈妈冬天囤白菜冻货的仓库,一到夏天,这里就应季改成给小朋友们玩的场地。
进门正对的大柜子还是去年冬天用来囤菜的,今年常念妈妈临时退房,柜子就放在原位没人整理。
这倒成了他俩躲藏的好地方。
两个人把行李被子一股脑塞进柜子一边,然后两个人躲到另一边。
此处会发生电视剧情节里的贴身暧昧吗?
并没有。
柜子空间极大,按照东北一次性要存几吨白菜的容量来看,柜子放他们两个绰绰有余,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在里面当场来一段普拉提。
“你不觉得阴森森的吗?”宋亚轩一边紧拽着她的袖口不放,一边把脸埋到角落不敢乱看。
两人身高差太大,他拉着她的袖子倒是方便,池慕却只能一脸木然的被他吊着胳膊。
“没觉得。”她淡漠的说。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窗户那边好像有个人……”他用气声说“他蹲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在偷看我们,他不会过来吧?”
池慕扒开柜门从缝里往外看了眼。
“哦。”
“那是河马。”
宋亚轩立刻从指缝里看她“什么玩意儿?”
池慕凑近“河,马。”
“就小孩儿总骑的那个。”
宋亚轩无语的问“不考虑给它换个地儿吗?”
池慕认可的点点头“行,你出去给它换吧,外边的人估计也能考虑考虑给你换个地儿。”
宋亚轩不说话了。
两个人静静地听,外边的人似乎不少,有翻箱倒柜和重物砸地的声音。
起初两个人以为他们是小偷,但过了许久都不见那帮人走。
宋亚轩有点担心“他们不会不走了吧?”
结果,一语成谶!
下一秒,一个女声在门外大声喊“被子咋还少了呢?”
“我上次来都看过了,有零有整的!这咋还少了呢?”
“不是进小偷了吧?”
有道男声敷衍“不能不能,你再找找,是不是在仓库呢?”
女人一边低咒“瘪犊子玩意儿”一边走向隔间。
门开,脚步声进来。
两个人顿时紧绷。
池慕小心翼翼拉宋亚轩靠近自己这边,因为她站的位置是死柜门,打不开的。
柜子上方挂了好多装白菜的纤维袋和饲料袋,可以遮挡住大半视线,宋亚轩人高马大的也几乎只能露出膝盖以下。池慕扯了个袋子替他遮腿,然后自己躲在他的身前。
脚步声停在柜门外,两个人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池慕听见旁边的柜门被打开,女人“嗷”一嗓子。
“张果富!这被子咋搁这儿呢?谁盖了?”
“这房子自打我买下来以后就没住过,不可能是我用的!除了你还有谁?”
男人冤枉叫屈“我也没来住过啊!”
“放屁!”女人尖声叫“家里就咱俩有钥匙!”
“张果富!你瞅瞅!这还有头发!”
男人慌张解释“我真没回来住!而且我光头也没长头发啊!你瞅瞅,你瞅!我腿毛都没这么长!”
女人冷静了几秒,问“你外头有人了?”
宋亚轩一时没忍住“嗤”的笑出声,还好外边新一波吵闹又起来了,没人注意到这个声音。
外边的人争吵着出去,过一会又有新的声音劝架,不知过了多久才彻底安静。
此处,按照正常发展来说,那帮人应该走人,然后他们两个出去睡上在园子的最后一觉,明天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但是,事情它并不这样发展。
那几个人没走……
一整晚……
宋亚轩和池慕在柜子角落蹲了一晚。
睡是不敢睡,醒又醒得不彻底。
等到第二天天亮被关门声吵醒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睁眼,才发现彼此靠着对方倒也睡了短暂的一觉。
代价就是手麻腿麻哪儿都麻。
确定那帮人走了以后,两人飞快冲出去整理行李穿好衣服迅速翻墙跑出去。因为怕被人发现,两个人专门跑到中老年人爱去的小巷早餐店去简单填饱了肚子,之后就马不停蹄赶往机场。
等到飞机落地重庆的一瞬间,两个人对视,然后突然笑开。
这次出行太狼狈了,狼狈到好笑。
原本两人还庆幸的以为这倒霉样子只有彼此知道,结果没想到一上车,钟哥坐在驾驶座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俩怎么像逃难回来的?”
“被狗撵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