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我们一起喝吗?她酒量可好了。”
贺珩宽慰道:“没事,我们一样能喝。”
贺琅勾了勾唇角道:“我酒量也不错,保证能陪你喝到尽兴。”
秦怿无精打采地站起身,转身走了:“你们喝吧,我睡觉去了。”
顾纹道:“诶,秦神医也走啊。”
贺琅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顾纹,皮笑肉不笑道:“没事,还有我们哥俩陪你喝呢。”
贺珩火上浇油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顾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棵小幼苗,在暴风雨里可怜,弱小,又无助。
程莠和段歆薇走在长街上,程莠一脑门官司,根本不像是要去逛胭脂铺的。
段歆薇觑着程莠的神色,直言不讳道:“程莠姐姐,你和琅……你和师兄会成亲吗?”
“……你这话说得倒是直接,”程莠瞧着她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段歆薇低着头道:“我看见他偷偷牵你的手了。他就在小时候牵过我的手,长大后只打过我手板子。”
“唔,”程莠含糊了一下,“那你怎么想呢?你不是很喜欢你的琅哥哥吗?”
段歆薇如是道:“嗯。我是喜欢琅……师兄,但我可受不了他成天罚我戒规,而且我也很喜欢程莠姐姐,如果是你和师兄成亲的话,我可以接受的。”
闻言,程莠失笑道:“你既然这么怕他,怎么又喜欢黏着他啊?”
这果然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大小姐,想法是那么地单纯又简单。
段歆薇想了想,眼睛亮堂堂地道:“因为我觉得师兄很厉害啊!现在我觉得程莠姐姐也很厉害,你就像侠女一样!”
程莠矜持道:“哪有哪有,一般般啦。”
段歆薇认真地点头道:“真的,我以后也要像程莠姐姐一样,挥刀生花!”
程莠揽过段歆薇的肩头,笑道:“会的,歆薇妹妹一定不比旁人差。”
段歆薇满载而归,欢喜地抱着一大兜胭脂水粉跟在程莠身边往小酒馆的方向走。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斜阳的光辉铺满长街,给熙熙攘攘的人群镀上了一层岁月静好的浮华。
段歆薇左瞧瞧,右看看,问道:“程莠姐姐,这好像不是回小酒馆的路啊。”
程莠目不斜视地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什么?”段歆薇一惊,随即僵硬地看向前方,小声道,“坏人吗?”
“我不知道,”程莠隐晦地朝后看了一眼,“跟了我们一路了。”
程莠摸了摸腰间的轴承残片,心道:看来贺凌云猜得不错,对方不知道轴承已毁。
这消息才放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对方就按捺不住上了钩,又极其有耐心地偷偷摸摸跟了她们一下午,是想等人少的时候动手吗?
“那我们怎么办?”段歆薇问道,她浑身僵硬地路都快不会走了。
程莠拍了拍段歆薇的肩,将她怀里的东西分担了一半,坏笑道:“遛着。”
对方既然肯花心思在她身边养那么多年的叛徒,如今也一定不会亲自出马,上钩的鱼也没多大价值,不过倒是可以抓回去玩玩儿。
程莠朝一脸疑惑的段歆薇道:“跟紧我。可别跟丢了。”
后面一句,是对跟踪他们的人说的。
言罢,程莠带着段歆薇错身闪进了一条巷子里,本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的人见状立马疾步跟了上去。
程莠说“遛”是真“遛”,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把那人遛得团团转,两圈下来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就在那人晕头转向不知路在何方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兜头将他给罩住了,随后他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一只手在他身上点过几个穴道后,他瞬间动弹不得,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了。
程莠从暗处走出来,“啧啧啧”地叹了口气,又踢了那人一脚,慢吞吞地道:“都说别跟丢了,怎么不听话呢?”
秦怿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衣,退到了一边,看向从墙头上跃下来的贺琅,道:“你扔得挺准啊,怎么不把我也罩进去?”
贺琅不咸不淡地道:“谁让你跳那么快的,拦都拦不住。”
秦怿:“……”
段歆薇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师兄,秦大哥,你们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吗?”
自从上次经历了牡丹园大火后,这丫头斯文有礼了许多,秦怿本想冲她点点头,却见人家一脸崇拜的表情只是给贺琅一个人的,他只不过是顺带被提了一下名而已。怪他自作多情了。
贺琅对段歆薇一点头,道:“你们尚在胭脂铺时,程莠便给我们传了信,我们立刻就赶来了。”
段歆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秦怿也踢了那人一脚,道:“这人呢?扛回去吗?”
程莠问:“谁扛?”
好问题。
秦怿抱着双臂,一脸事不关己,贺琅自己身强力壮,不可能让两个姑娘干这种粗活,四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贺琅只能开口道:“我来吧。”
贺琅正准备扛人,程莠伸手一拦,:“等一下,贺凌云。”
随后程莠抬手一声长哨,不肖片刻,狗尾巴从小巷里窜了出来,低着头往程莠怀里蹭。
程莠一边推着狗尾巴的头,一边仰着身子对贺琅道:“让狗尾巴扛,他吃饱了撑的有力气。”
不知道为什么,贺琅总觉得程莠这话里话外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四人一马外加一麻袋浩浩荡荡回到了小酒馆,过路人无不纷纷侧目避闪,生怕冲撞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