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耀还想说什么，关城正色道：“行了，今天查不完谁都不能下班。”
1000多人次的出入量，每一个都要进行身份匹配以及进入小区之后的具体行动轨迹的核查、取证，遇到难以确定和存在疑点的还需要跟对方取得联系或者直接请到现场来配合调查。
关城出动了大半个刑警队的人手，张国朝又给他从下面的各派出所里抽调了不少图侦和技侦来帮忙，一群人在局里从下午接到报案后一直核查到将近午夜。
其他人在局里看监控核实身份的时候，关城带着一队刑警还守在14号楼801室的现场，方便及时根据局里传过来的消息上门核实相关人员的行动轨迹，同时也防止小区里再出现其他意外情况。
“喂，高凌，进度现在怎么样了？”
关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对面传来高凌略带困意的声音：“关队，青城大学家属小区的进出人次实在比较多，这其中除了住户、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和学生、访客，还有一些外卖员、快递员、家政服务人员等等，这些人的身份和行动轨迹核实起来难度都不小，所以现在——现在差不多还剩下一大半待核实的……”
“行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继续吧。”关城挂了电话，站在窗口边他白天站过的那个位置，点燃了一支烟。
他望着窗外小区内各家亮着的点点灯火，思忖了片刻，忽然转身道：“庄勇，去把小区的物业负责人给我请过来。”
小区里发生了案子，物业经理正连夜值班以待警察同志传唤，因此不出一会儿就到了现场。
“关队，这是小区物业的杨经理。”
关城冲着物业经理杨铭点点头：“杨经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个小区里，有没有哪栋楼可以从家里看到14号楼楼道口情况的？”
“能看到14号楼楼道口的，这……”14号楼实在地处僻静，杨铭一时也陷入了迟疑。
“给杨经理拿一张小区的楼盘分布图。”
庄勇把图平铺在客厅的桌子上，杨铭对着图看了半天，才谨慎道：“如果考虑到我们小区楼间距和绿化遮挡等问题的话，能看到这栋楼道口情况的，应该就只有小区西南角的那几栋了，关队长您看，差不多就是这几栋。”杨铭说着，拿起桌上的马克笔圈起了图上标号为62、63、64的几栋楼。
看到其中一个数字，关城心里不禁一动，继续问道：“那这几栋楼里具体哪些楼层可以看到？”
“我们小区的楼高统一都是16层，从角度来看的话，中间的楼层视野会看的比较全一些，具体来说应该就是每幢楼的五到十层左右。”
“好，我知道了，多谢您了杨经理。”关城转向庄勇：“立即派人联系这几栋楼相关楼层的所有住户，问他们在今天案发的时间段内，有没有从家里注意到八号楼楼道口的进出情况的，或者在案发时间段内，有没有在家里架设各类录像或拍照设备的。”关城说罢，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往门外走去：“其他人继续进行监控核查，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
“是！”
第二天一早，庄勇和马耀换好班从案发现场回到市局的时候，关城还没回来。
于是两人坐下来边吃早饭边讨论案情。
马耀边吸溜着面条边说：“现场门锁没有撬动的迹象，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勇哥，所以我觉得这案子还是熟人作案。”
庄勇点点头，却又有点迟疑：“可是昨天杜正元家除去一起遇害的杜润浦和殷红梅夫妇算上杜佳一共就三个访客，首先肯定不会是牧野，最后一个见到所有受害者一家的是梁泽逊，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大门口的监控拍到那孩子十一点半不到就出小区了，那就只剩下梁泽逊本人了……”
“对呀！那说不定就是他呀！说实话昨天给这家伙做完笔录，我就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可是他是杜正元的学生啊——”
庄勇话还没说完，关城走进来：“马耀，马上带人再去找梁泽逊来局里配合调查。”
“是！”马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应到，末了还有点得意地朝一旁的庄勇眨了眨眼。
“梁教授，麻烦您再复述一遍昨天案发前后到杜家的行动轨迹和时间线。”
“我是昨天12:00左右到老师家的，我在门外敲了门，是我师兄杜润浦来开的门，我跟他说明了来意，说我是来找老师拿一份实验数据的，他让我等一下，他去帮我叫他父亲，我在门外等了大概一两分钟，老师就拿着实验数据到了门口，我拿到了数据，跟老师道了别就离开了。”审讯桌后的男人逻辑清晰地复述道。
“你确定这就是你当天在案发时间段内在这个小区里全部的活动经过？”
“确定，小区门口和内部沿途的监控应该可以为我作证。”梁泽逊的眼睛在平光镜片后眯了眯，不急不慢道。
“你确定当天你根本就没有进入过案发现场？”
“确定，我当时并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口拿了老师的材料就告辞了。”
梁泽逊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对面向他提问的庄勇：“警察同志，就算我现在确实是你们能找的最后一个接触过受害者们的目击证人，但当天小区内部的监控你们应该都看过，案发现场相信你们也已经仔细地勘验过了，那就应该知道那天我在小区停留的时间总共不到十分钟，时间上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地点上，当天我更是根本没有迈入过案发现场一步，难道是出现了任何能证明我所言不实的证据了吗？否则恕我真的无法理解，今天我们的交流地点怎么就变成了警局里的这间审讯室呢。”
说罢，他牵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像挑衅又像是有恃无恐地看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