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走了。 范武没有与冲衡子他们过多的告别。 他在应河府府城里,购入一些干粮什么的赶路必需品后,就牵着老青牛,就朝着应河府外走去。 老青牛背着的行囊里面,还有一封他骗子师傅,给予他那义姐的书信。 范武之所以会途经应河府这个地方,就是因为递交书信的路径上,不可避免会途经应河府。 应河府府城很大,范武竟然走到了正午时分,才终于是离开了府城。 府城算是较为高大的城墙。 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从他所在的这个位置,朝着应河府府城那边,回头一看的话。 已经只能够隐约看得见,一条黑色的细线,在远处蔓延。 那细线就是城墙。 “嗯?” 忽然。 范武眼睛一眯。 因为在这一刻,他隐约察觉到……在自己前方即将要经过的路途上,居然有打斗的声音。 听起来,并不像是修道者与诡物之间的打斗,更像是修道者与修道者之间的打斗。 修道者之间的斗法。 说实话……当范武仔细回想一下,他就发现,自己真没见过。 因为,他先前遇到的那些修道者,一个两个都算挺正派的。 那些修道者不是钦天司的成员,就是出自一些名门正派,或者是有家族传承。 范武遇到的唯一一个邪道,还是在囚龙县里的那玄蚀子,和那玄蚀子斗法的人就是他范武。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不叫斗法。 玄蚀子会“法”,他范武不会。 当时的情形,更像是一场来自单方面的殴打。 而且被殴打的还是老年人。 范武脑海中思绪万千,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他很快就来到了前方。 然后,就见到了两个,正在斗法的修道者。 他们斗得很激烈。 是生死斗! …… “后方便是应河府府城,城皇寿诞刚结束半天,你就敢在此作恶行凶!莫非,你就不怕城皇老爷治你罪?” “难道就不怕应河府的钦天司赶来,将你当场格杀于此?” 张口怒喝出这样几番话的人,是一个乍一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修道者。 此人身材较为娇小,眉宇之间勾勒出的弧线,有别于男性的那种硬朗。 哪怕对方穿着打扮像是男性,可仍改变不了其真正的性别。 关键是…… 范武从此人身上闻到了一丝丝奇怪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不是来自于她各处身上那些伤口,而是来自于一个不可言述的地方。 嗯。 亲戚来了。 “嘁……小娃娃哄骗谁呢?此地,虽离府城不远,可也不近啊!” 一道冷笑声响起:“虽说我没有参加城皇寿诞,但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位应河府的城皇老爷,早已经回阴曹去了。至于应河府的钦天司?你觉得这里的动静,能够传到府城?” “就算你现在撕心裂肺张口求救,你以为钦天司的人能听得见?” “就算他们听得见,你觉得他们需要多久,才能赶到此地?” 说出这几番话的修道者,是浑身笼罩于黑袍中的人。 对方脸上带着一个通体漆黑的铁面具。 让人无法看得清他的面貌。 不过,从他的身姿以及说话的声音来判断的话,大致可以分辨得出他的年龄不小,同时很明显一个男性,并且是个邪修! 黑袍人身上散发出的恶意,以及弥漫着的澹澹阴气……显然不是正经修道者会有的。 范武还敏锐的注意到。 黑袍人脸上的铁面具之上,刻有着几个文字,那是三个数字。 一七二! 这是? 编号? “我已经在此地守了一天一夜,等的就是你们这些参加寿诞后,准备府城离开的修道者。” 黑袍人掌心团团黑气萦绕,那团团黑气,带着不祥的气息。 “刚听完一尊神只讲道的你们,魂魄可是极为美味的!将你们的美味的魂魄献给那位大人,她将会赐予我们更悠长的寿命!” “直至。” “永生!” 女扮男装的修道者愣了一下,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我们! 岂不是意味着……这邪道是有同伙在附近的! 可能,已经有别的修道者,遭了他们的毒手! “你们究竟是何人?那位大人又是谁?” 她警惕往后倒退,身上的隐隐作痛的伤势告诉她,自己不是这黑袍人的对手。 “我们是迎接长生之人。” “那位大人,乃是执掌着长生之钥的至高存在。她已超脱阴阳,不在五行,犹如人间神只!” “她,尊讳‘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