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到房间里躺下，然后施了禁制，摸着他的脸说：“你就在这里等几天，我很快就把孩子带回来。”
……
一幕幕在场景中上演着。
我皱皱眉头，这是白无挚的记忆，应该是白无挚想要在自己死之前将真相告诉暮甄。
看完记忆的暮甄早就泪流满面。
原本就为了冲破禁制伤了五脏六腑，如今又被苏洛刺了一剑，白无挚“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暮甄抱着他哭喊着：“白无挚，你别死。”
白无挚问：“暮甄，你原谅我了吗。”
暮甄流泪不说话。
苏洛慌慌张张地蹲下身，牵住白无挚的衣角：“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我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孩子递给白无言，然后走上前去，拉着白无挚的手腕把了一下脉，心跳微弱但还能救，我从墟鼎中拿出一颗白色药丸。
“这是，龟息丹？”苏洛惊讶道。
龟息丹及其珍贵，能炼制的医者少之又少，一颗龟息丹可治任何病症，甚至半脚踏进鬼门的人都能救回来。
我一共就炼了三颗。
将龟息丹塞进白无挚的嘴里，顿时他的周身灵气运转。
过了一会，我再摸他的脉搏，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
暮甄将白无挚缓缓放平在地上，说：“你们将他带回去吧。”
她走到白无言的身边，看着他怀里的婴儿，目光由柔软变为坚毅。
“苏洛，若你能救我的孩子，我愿再也不见他。”
苏洛瞳孔震惊，片刻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
她将地上的白无挚扛起来，对白无言说：“无言，我们走吧。”
白无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暮甄，没有说话，最终跟着苏洛离去。
“孔雀族的事情结束了，该到我狐族了吧。”殃英指着剑，“暮甄，你是否也应该跟我回狐族受罚。”
暮甄闭上眼睛，一颗泪滑落：“一切听少主安排。”
正当殃英要上前将暮甄带走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一把抓住暮甄的肩膀。
此人速度过快，殃英被惊得后退了一步。
那黑影正是暮甄幻境中出现的黑衣蒙面男人，他飞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只看见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装满笑意，我是最熟悉不过，现在却是乖张和狠戾。
羌吾？
他是羌吾？
未等所有人反应，那黑影已经带着暮甄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君凤折月？”
“你认识他？”我看向殃英。
“嗯，以前有几次机缘见过，但是他一直都是蒙面的，真实的样貌不知道。”殃英收起剑，道，“这魔君实力不可小觑，我未必打得过他。”
这魔君一直掩面示人，莫非是掩盖羌吾的面貌，他为何会跟羌吾长的一样？
若他真的是羌吾，为何会成为魔君？
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沈岸突然出声。
“你们是妖还是神仙？”
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我没办法跟他解释，决定还是先把他的这部分记忆提取出来。
“你又要消除我的记忆了吗？”他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我施法的手。
我顿住，道：“你知道了？”
“嗯。昨天晚上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我认出来那个人影就是你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似乎少了什么。”
他望着我：“这次能不能不要消除我的记忆？”
我一时无声，良久才道：“刚刚暮甄的事你都看明白了？”
“嗯。”他没料到我会转移话题，眼神中有丝不明所以。
我凝目望向他“暮甄和苏洛，你认为谁最值得同情？”
他满脸疑惑：“怎么会问这个？”
“我想听你的回答。”
“好吧。”他沉吟片刻，又道：“两人我无法做出评判，她们的仇恨皆来自白无挚，若白无挚与已成婚的妻子好好相伴，不去招惹暮甄，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是非了。”
“若两人之间必定要选一个，你会选谁？”
夜色无声，竹屋内隐晦不明，烛台灯火映着他的眸子熠熠生光。
“为什么非要选？”
我坚定：“我就是想知道。”
气氛有些僵。
好长时间，他才缓缓道：“暮甄。”
“好。”
没有一丝犹豫，我抬手，施了一道昏睡诀，他两眼一闭倒在我怀里。我又将他的记忆抽取出来捏碎了。
我的动作很快，殃英显然呆住了。
他喃喃问：“难道是，苏洛？”
我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