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出什么事了?”姜鹏举死死抓着倪安雨的双臂,上下左右的检查。 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惊呼出声:“岁岁,额头怎么了,那裴定安打你了?” 裴定安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轻咳一声。 姜鹏举这才看到了稍晚一步到的裴定安,立马换了一副脸孔:“哎呦,裴将军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这刚跟岁岁说你呢,岁岁没给你添麻烦吧?” “进屋说。”裴定安看了眼四周乱糟糟的人和地上乱糟糟的桌椅摆件。 姜鹏举一拍额头:“对,咱们进屋聊。” 说着拉起姜穗岁就往后院走,边走边压低声音,急切又短促地问道:“岁岁,是不是裴定安干的?” “不是,我自己磕的,爹,我有事找你,关于那船的。” 听到不是裴定安干的,姜鹏举眼里的戾气瞬间消散,放慢了脚步,回头招呼:“裴将军,小心脚下哈,这院子里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姜穗岁进门就看出来了不对劲,学着刚刚姜鹏举的样子低声问道:“爹,你这是要跑路吗?” “能跑哪儿去,唉。”姜鹏举叹了口气,“我是跑不了了,就当给下辈子积福了,让那些能跑的赶紧跑。” 说着看了眼后头,看裴定安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满意地回头说道:“你娘,我也给了休书了,到时候,事情过去了,你看情况,裴定安对你不好,你就去找你娘。” 姜穗岁诧异,记忆里这个爹,贪图享受,守成有余创业不足,靠祖荫庇护着,非常典型的一个二世祖,没想到大难临头的时候,竟然能做到这份上。 更加坚定了姜穗岁要救他的心。 等人都进了屋,姜穗岁把门一关,就说道:“爹,不用死了,我找到问题了!” 说着打开图纸放到了这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姜鹏举看了眼图纸,上面一堆狗爬字,还有歪歪扭扭的线条图案。 “岁岁啊,爹真后悔,当初你气走了三个老师,就该给你请第四个,你看你这字,谁能认得出来写的是个什么玩意。” 姜穗岁偷偷看了眼裴定安,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个透。 “爹,不说这些,我知道那船是哪里出问题了,只要改进下,那船就能开!” “什么?”姜鹏举以为他一夜没睡,出现幻听了。 姜穗岁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姜鹏举听明白了,瞬间沉了脸。 “姜穗岁,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事你不要管了!你好好做你的将军夫人!” 说完收了怒气,笑着转身看向裴定安:“裴将军,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这话我当没听过,你也当不知道,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岁岁全然不知情。” 再转过身看向姜穗岁时,没了笑容,一脸严肃:“岁岁,以前你娘总是说我过于骄纵你,我总想着有我在,骄纵些又有什么关系,我总是能护着你一辈子的。” “现在想想,你娘是对的,我总是不能陪着你一辈子的。” 姜穗岁不明白她想到办法了,也好不容易说服了裴定安带她回家了。 最后竟然会卡在姜鹏举这里。 他甚至都不看她画的图纸,就要赶她走。 “爹,你看一眼,我真的想到了办法!”姜穗岁握着图纸,展开到姜鹏举面前:“爹你看啊,你们之前就是在这块多加了一截不合适的转轴。” “够了!”姜鹏举一掌拍落了姜穗岁举着的图纸,“岁岁,闹够了没,你什么时候会看图纸了,从前要你学,你不是困了就是饿了,你赶紧带着你的废纸回你的将军府去,以后跟裴将军好好过日子,别再——” “啪”的一声响,打断了姜鹏举的话。 屋里两人都诧异地看着狠狠拍了掌桌子的姜穗岁。 “姜鹏举,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东大街李大嫂的豆浆吗,你要是出事了,我就是罪人之女,我上哪儿好好过日子去?” “你也这把年纪了,怎么比我还天真,你现在出去说,你女儿对于家里的事一概不知,你去看看有没有人会信!” “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咱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姜鹏举有些不认识姜穗岁了一般,震楞地看着她。 “从前你总跟我说,遇到沟沟坎坎了,能迈过去的就迈过去,迈不过去的就游过去,困难总是比办法多的,现在怎么了,还没到最后一刻,你就放弃了?” “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裴定安嘴角微翘,这话还真是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