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飞的事,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这样僵着可急坏了老郑,他想进屋看看情况,可封百里堵在房门口一步不离,他不由得急道:“你怎么出来了,我家二公子怎么办?”
“我没事,你们别管。”林淙在房中喊道,随即“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从房中响起,伴随着蘅娘压抑的薄怒声:“给我解开”
房内,林淙咽下一口血:“明天……明天一准解。”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放钥匙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打死我你永远也解不开……”
封春秋听着房内的动静吞了口唾沫,“这……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林大哥真的没事吗?”
封千里瞪大了眼睛,她和封万里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见一点血都能哭上半天的蘅娘打人耳光能这么响!
封千里心下有了一个论断:这一定是被气的狠了。
老郑彻底急了上前一把将封百里推到一边,刚要拉开门,却见房门吱扭一声从里面打开,林淙两边脸各带着一个掌印走了出来
“公子你……”
林淙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愣是挤出一个笑:“我没事,都散了吧!”
小六伸着头刚想向房内看去,林淙侧身一挡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林淙淡笑着解释:“大晚上的她非要出门,子时还有宵禁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我强留她一晚,愿意离开也明日再说。”
旁观的几个江湖客一看就懂了,纷纷以过来人的身份投来同情的目光。
打发走外人,封百里也缓过神了,刚要开口问就被林淙堵了回去。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林淙半推着将他们全都撵走了,老郑几次想开口都憋了回去,最后跺跺脚也离开了。
门前的人都散尽,林淙终于松了口气,两边肿起的脸,火辣辣的跟被刀割一样,他再次推开房门,只见她正在房内运功试图将铁索挣开,几次试下来铁索纹丝未动,看着手中一尺多长的铁索几乎要把银牙咬碎。
“别白费力气了,这铁索用精钢打造,挣开的话一晚上恐怕够呛,只要你今天晚上在房内老实待着,明天我绝对给你解开。”
“当然,你也可以去兴盛坊李铁匠家让他给你再配把钥匙,不过你这会出门也晚了,他家暮初就收灶关门了……”
“滚”
看着蘅娘满脸的山雨欲来,林淙识趣的滚了出去。
天渐渐黑了,林淙就守在门外未走,她尝试着解了半晌也没能手腕上的铁索动摇分毫,再折腾也是徒劳,正烦着窗外蓦然传来一声轻响。
蘅娘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蹙起了眉,她下意识将手放在腰间,铁索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可闻。
面前的窗子被打开,一个黑影蓦然从窗前铺了下来,倒吊在半空少年做着鬼脸想吓吓房里的人,她却丝毫未见慌乱,仅是后退半步冷冷的看着自己,那感觉好像是在看傻子。
果然,少年刚要开口窗子“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少年从房上跳了下来推开窗:“这是谁又惹你生气……诶,你手上是什么新兵器吗?”
见她一脸的不耐烦,少年愣了片刻,随后便是一阵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是被谁阴了,我要和他结拜,我要和他做兄弟,能让你吃瘪的人可真是不多见啊哈哈哈……”
她怒道:“你小点声,怕别人听不见吗?”
正说着房外的林淙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了,他皱着眉刚要拔剑却不防少年动作快的惊人,不过瞬间刀便架上了他的脖子。
“先别伤他”
蘅娘见状连忙阻拦,少年诧异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认识她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说过手下留情之类的话。
她抿了抿唇,答道:“没什么”
少年转过头只见眼前的林淙生的倒算是俊俏,他有心试探,取下了架在林淙脖颈上的刀。
林淙果然拔剑便刺,少年形如鬼魅,只身一躲便出现在林淙身后,那把刀从后面再次架上了他的脖子。
“啧啧啧,真是奇了,姜白你怎么被他拴住的快跟我讲讲,这功夫照你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淙在一旁却抓住了重点:“你叫姜白?”
姜白直接上前点了林淙的穴,他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用目光忿忿的看着她。
她解决完林淙,又阴着脸问道:“你来干什么?”
少年笑嘻嘻的将刀收回刀鞘:“我来看热闹啊,这等热闹不看岂不是遗憾!”
她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少年看着林淙悠悠道:“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她避而不答,反倒伸出被铁链锁住的双手:“你快帮我解开,我得去趟东宫,今晚恐怕会出事。”
少年挑挑眉一屁股坐上了身后的桌案:“可以,不过……”
他停顿了下:“解开也行,你先叫三声好哥哥我就给你解开。”
“曲自横,”
她气的脸色发青:“我没和你开玩笑。”
见她神情急切,曲自横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他将刀放到一旁拿起她手上铁链和她一起运力,片刻后她手腕一侧的铁环便生生碎裂,两人如法炮制,不多时间她两只手的铁索皆被扯断。
她活动者放开后的手腕,正准备跳下窗子临走前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回过头对林淙冷声道:“假若兵符失窃,我必定回来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