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评价是不愿再多看一眼的程度。所以跟在他身边的三个月里她所做的最多的练习就是自己术式的各种运用,她的术式所有人都认为是凝冰,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被骗过去了。
男人脚下的寒气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脚竟然站在了柏油的地面上。皮鞋的橡胶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融化,然后变作了粘合剂。
“笨蛋。”新垣梅梅的手里也是从禅院甚尔的武器库里拿出来的咒具,虽然比不上那根三节棍但是对拥有术式的新垣梅梅而言,越是小巧的武器越能出其不意。
站着的男人察觉到寒气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退,同班的死活和他似乎没有任何关系。新垣梅梅的身形突然变得模糊,周围出现了和现在季节一点都不相符的白色雾气。男人有些警惕的看着周围,却根本没想到新垣梅梅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就在新垣梅梅跑出去了很远扶着墙气喘吁吁的时候,早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的禅院直哉抱着手臂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好慢啊。竟然敢让本少爷等了你这么久。”
新垣梅梅看着禅院直哉只觉得他有些面熟,这个语气也很让人不爽。“你是谁?不是麻衣约我出来的吗?”禅院直哉没有想到一直众星捧月的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居然接连碰壁,第一次是少爷心情好不和她一般计较,第二次就是新垣梅梅自己不识好歹了。
“本少爷最后一次告诉你,本少爷可是禅院家的下任继承人,你应该叫我一声直哉少爷,说不定本少爷心情好了就不计较你的无礼。”
禅院直哉正想要欣赏新垣梅梅的尊敬,就被粉发的小鬼一把推离了原地。肩膀上的推力让禅院直哉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有些生气,刚想要破口开骂的时候,从新垣梅梅的背后缓缓地落下了一个深色的帐。
“小鬼,看来你那个监护人没教过你杀人啊。”
新垣梅梅有些紧张,她确实没怎么杀过人,之前的那个加诺自己也只是将他冻了起来,真正杀了他的还是禅院家的那个人贩子。
“诅咒师?”比起什么都不懂的新垣梅梅,禅院直哉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身份。“诅咒师是什么?”新垣梅梅得到了另一个新的名词,之前禅院甚尔和她解释六眼的时候提到了咒术师,但是私心作祟禅院甚尔对御三家的事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起,只说如果遇到姓禅院的人最好不要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至于禅院直哉,新垣梅梅瞥了眼整理着衣袖站了起来的甚至还没自己高的男孩,又偷偷的移回了视线。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和她没有关系。
“你怎么连诅咒师是什么都不知道?”禅院直哉有些不能理解,这不是常识吗?怎么她连常识都不知道,而且认真算起来她自己应该也算是个诅咒师吧。
“没人告诉我,我当然就不知道了。”新垣梅梅反驳道,她看着周围暗下来的天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比刚才更黑了啊。”
“是帐。”禅院直哉简直想撬开新垣梅梅的头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些东西他记事起就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了。
“小鬼,聊完了没有?”诅咒师A就是刚才被新垣梅梅将鞋子黏在地上的哪一个,他此时光着脚有些恶狠狠的看着面前两个还没有他腰高的小萝卜丁,“虽然多了一个,但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诅咒师B将手里的刀举了起来,新垣梅梅瞳孔微微收缩,刚才这把刀还没有的。
“没想到小姑娘你跑的很快啊,不过没关系啊,叔叔会先砍下你的脚,然后再砍下你的手的。”诅咒师B有一个吃人肉的怪癖,尤其喜欢小孩子的细皮嫩肉,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世上最干净的东西。
禅院直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凝重,他收起了自己的下巴咒力流转全身,他再计算那几个被自己甩掉的保镖赶来这里需要多久。
该死的,帐屏蔽了手机信号,他没办法告诉外面的人。只希望那几个人不要太蠢。
“我可告诉你们,惹到禅院家的后果可不是你们两个人能够承受的。”新垣梅梅一把将禅院直哉拉到了自己前面,抓着他宽大的衣袖仰着下巴说道,“这可是直哉少爷,要是少爷受到了一点伤害,你们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我知道是谁雇佣你们来的,但是你们也要想清楚禅院家和你们的雇主那个更不好惹一点。”
新垣梅梅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小姑娘,即使禅院人贩子抓走了自己还不给她饭吃,但是和近在咫尺的威胁相比,搬出禅院家的名号显然会好用很多。新垣梅梅的术式有着明显的攻击范围,但是覆盖面前两个诅咒师应该是可以的。
可就在下一秒,这个帐——新垣梅梅刚学会的名词——就啪的一下被打破了。诅咒师还没有说话和动作,在新垣梅梅的眼里他们就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那个打破了帐的人,穿着之前和那个人贩子一样的衣服,走了过来。
“直哉少爷,您没事吧。”
新垣梅梅有些害怕的往后退,想要在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禅院直哉身上的时候溜走,却还没转身就被人一把扯住了头发。
匆匆忙忙的回到家里的春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由新垣梅梅说给自己的电话:“甚尔先生,梅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