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两人依旧是保持前后行进。
景淮像她的跟屁虫,谈烟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生怕一个转身她就不见了。
谈烟都由着他,用实际行动努力实践他口中的“相敬如宾”。
他问她:“烟烟,我送的粥喝了么?”
“喝了,谢谢。”
“药吃了么?有没有发烧?”
“吃了,没发烧,只是一点小感冒,现在差不多都好了,谢谢关心。”
景淮彻底没了主意,眼前的谈烟就像换了个人,虽然有问必答,但是客气的就像个陌生人。
谈烟在客厅绕了一圈,收走了沙发上她带来的小猪抱枕和瑜伽垫,带着进了客房。
景淮心里七上八下的,又不敢问,跟在后头却什么都不能做,百爪挠心,近乎爆炸。
直到谈烟进了客房,将他拒之门外,这场追逐才算落下帷幕。
他听到里头动静不小,还有行李箱搬挪的响动,焦灼到在客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手,谈烟却拖着行李箱先一步出现在他面前。
这下景淮的脸色真是好看了,五颜六色换了个遍。
他借着身高优势将她堵在门内,用眼神求她。
谈烟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家了,太晚回去我怕家里人都睡了。”
“这里也是你的家。”景淮垂下眼帘,高高大大的身形瞬间没了气势。
谈烟冷笑:“景总客气了,我做不到什么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我就是这么个脾气,喜欢一个人,会试探,会闹脾气,所以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不能在你限定的范围内按规矩行走,是我越界了。”
“你想找个合作伙伴,我想找个知心爱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此为止吧,这婚我不结了。”
景淮眼底的山崩海啸都汇到了一处,把着门的手攥成了拳,咯咯作响。
而谈烟就是要戳他心肺,叫他难受。
这话不是他说的么,一字一句她都记着,现在无非是原原本本还给他。
“你.......”景淮气得胸腔剧烈翻腾。
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想这么说,但看到谈烟那副张斩钉截铁的表情,他怕了,他怕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往里挪了几寸,带着压倒性的怒意,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谈烟拖着行李箱往里退,危机意识她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突然发疯,她还得找条活路。
她的思维尚在跳脱,景淮已经带上门,上了锁,像头嗜血的野兽正舔着嘴角朝她逼近。
他稍一使劲就将行李箱推到谈烟触不到的距离,把她锁死在被他身体框住的死角,动弹不得。
纵是谈烟老谋深算,这会儿也吓得不轻,挣扎着企图逃过他的掣肘,还踩他的脚。
景淮却不在乎,任凭她怎么作乱都无动于衷,只是越贴越近,就着她急促的呼吸寻到她的唇,直接吻住了事。
“你......混......蛋,走开,”谈烟拼命逃脱。
景淮用手固住她的头,偏不让她躲,吻得更为深入缠绵,撩动着她的舌头起起伏伏。
他要用这种方式让她把那些不着调的话全都咽回去,封住了,再也说不出来。
吻到她不再挣扎,不再反抗,愿意能给他个辩白的机会为止。
是她说的,这种时候亲她抱她就能好的,他只是在实践到底。
谈烟没力气了,放弃和他对抗,由着他攻城略地。
等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脸上,身上都挂了汗。
景淮的衬衫开了,皱了,发型也乱了,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都是谈烟弄的。
他的野性和占有欲燃到沸点,每一次靠近都带着侵略的意图,危险但也足够勾人,浑身都冒着热气,带着张力的荷尔蒙漾在谈烟的鼻息间不断弥散。
他俯在她的颈畔,唇瓣在她耳边游走,摩挲,又烫又低哑,带着渴求:“烟烟,我......不能没有你,这段时间你不在我真的很想你。”
呢喃里混着些许酒气,勾着谈烟带着一起发疯,一起沉醉。
“不能没有我这个......合作伙伴?”谈烟哑着嗓子,带着点哭腔。
景淮急了,去吻她的眼角:“我收回那些话,我......就是个混蛋。”
他从来没想过接下来自己会说出那句话,而且是哽咽着:“我......喜欢你。”
谈烟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不是出于合作目的的那种,只是因为你,也只有你。”景淮那双已经变了色的眼睛浸润着柔情蜜意,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还有那张性感的唇起伏不停,吐出的不是话语,而是情丝。
他像个初尝情味的少年郎,表白得很青涩,情感却真挚。
谈烟将自己的魂收回来,半歪着头问他:“喜欢和占有,你分得清么?”
景淮确实分不清,但从这一刻开始,他愿意努力去分清。
他不会骗人,只能说:“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所以不能让你走。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这次没有什么合作或者猜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从小就排斥情爱,活得冷漠疏离,也没有过喜欢的感觉,对人对事都是统一的标准,自然也不懂怎么喜欢一个人,那些套路和漂亮话更不精通。
但今天他说出口了,就愿意去努力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