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的牵挂和永远的思念,只能说生活有真实的一面,那就是婚姻、家庭、责任让人产生了存在感,禁锢感,岂不知就是因为人太容易放纵,如果没有这些世俗意义的牵绊,人活着就会无限沉沦,而禁锢意味着某种保护,这保护像是一道潜伏的地平线,保证着大多数人不至于真正的无意义。
而当有些人真正追寻到自己的意义时,挑战传统,离经叛道就是真的要拿自己的命运开一道口子,此间的血肉模糊,就只有那个敢于追求的人能够知道他自己究竟在要什么。
付英杰之于项钰是沙漠中的骆驼,孤烟,长河,仗剑,天涯。
孤寂的背后是内心深埋的万丈豪情,只有她可以承载;而只有付英杰知道,项钰是他的同类,不过是一只骆驼遇到了另外一只,在生命的最初不过都是早早懂得了自我补给的小大人,而只有小大人才懂得他们不过是将那个天真,纯善,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小孩禁锢在自己灵魂里的永远的小孩。
付英杰的心再也不孤单了,他感受到自己被深深地需要。
这种感觉,和陆枚煜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过。
项钰知道付英杰要回程的时候,竟然有种解脱,甚至是期待,因为她演不下去了,每个夜晚她都在做恐怖的梦,付英杰都会在身旁小心翼翼的安抚她,但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里溢出来的恨、狂躁、羞耻,她为了让付英杰不再担心,她必须再压抑自己,这种压抑反而令自己更加无法平静,在伤疤上强行撒盐还要笑的滋味,就像是即兴死亡,自我阉割。
有的时候在卫生间一个人的时候,她都要用手指去掏自己的喉咙,她感觉要憋死了,她觉得恶心,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憋红了扭曲的脸,恨不得掐死自己,尽管有声音说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另外的羞辱的声音依旧在项钰的头脑中不断的出现,她被撕扯着,她被摧毁了,又被救赎着,这太恐怖了。
项钰选择了自我催眠,她相信付英杰,相信他的爱,正当每一次自我攻击再次袭来的时候,她认为自己因着被爱可以战胜那个可怕的经历时,她发现了一个令自己绝望的事情,她怀孕了。
这让她努力建立起来的希望再次被瓦解了,被彻底的,干脆的,冰冷的瓦解了。面对这个肚子里的生命,她要崩溃了。
她拼命忘记的那个被设计的夜晚还是因为这个生命的到来再次被拉扯回来。
等到付英杰给自己报备说高铁开动了,项钰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山崩地裂。她看着自己的肚子,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肚子,哭得有了幻觉,也许这个肚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她恨不得抓起水果刀给自己开膛破肚。她想杀死自己。杀死那个夜晚的自己。
四季轮回,是什么掌管了世界,应该是时间吧,这座隐匿于世的古宅,终究还是要出现在世人面前,呈现她的庄严,呈现她本不该被埋葬的惊世累积。
李东林有些哀伤,因为这是代代相传的家业,似乎在自己的手上经历了流转终要被折断,但不由得他了,他能做的就是眼下能做的一切。
天空下起了雨,越来越大,像是李家世代的先人也能看到今天发生的种种。
人终究是渺小的,守业是一份难上加难的事业,尤其在这样一个无法用经验,历史的眼光想要轻易锁定一种试图守护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可以抵挡无形中的推动,这种推动力有时代的需求,有更富有生命力、先进性的要求。
魏杰今天就在此与李东林相见,这是重要的见面,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郭擎开车,魏杰坐在后座。今天魏杰看起来有点儿心不在焉,郭擎从后视镜看到魏杰时不时紧皱的眉头,就把车内的温度调了一下,郭擎说,是不是下雨天,身体不舒服。
魏杰看向后视镜,你呀有心了。
很多事不想提起,但老天爷就能变着法子敲打你。
没事儿,老毛病,结束后去按摩一下,我的背很痛。郭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个背痛不是老毛病,是一直的隐疾,魏杰能说出来,就是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好,我一会儿就和老张约。魏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嗯,郭擎的关心似乎有了效果,这种关心是长久的陪伴之后的一种默契,一种坚定地安全感。
郭擎看魏杰闭上了眼睛,就不再说话,他的眉头却并未舒展,这暴雨让人的心都不由得收紧。
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公路,渐渐进入市区,进入到闹中取静的深巷,说不清这辆车子开了多久,从哪里来,仿佛从遥远的前世,一路盘旋,剑指核心。
保镖将大宅的第一道门打开,这道门已经很久未曾打开过,应该说很久没有让机动车进入这座神秘的深宅大院。
车辆行驶进来,感觉雨突然小了,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魏杰坐直了,眼神放起光来,仔细得注视着沿途的景观。
这深宅之内的建筑,雕刻在长廊上的浮雕,有一只苍劲的鹰,鹰的眼睛穿透了无数个纪元。
车子行驶到第二重门,李东林早已守候,车子停稳,李东林身边的保镖给郭擎撑伞,郭擎接过伞,迅速绕到副驾驶位置,准备开门,李东林说,郭先生,可否我来?
郭擎点头,为李东林撑伞,李东林打开车门,说,魏总,请。
魏杰已经透过玻璃车窗看到李东林,点了点头,笑着下了车,站稳后拍了拍李东林的肩膀,东林客气了。
魏杰下车的时候,雨似乎停了,郭擎把伞收了起来。
李东林说,魏总,您一到雨都停了,看来您与我们这里有缘啊!
魏杰一听这话,大笑起来,觉得很有意境。
说着一行人向大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