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言不发的太宰治:
“你在犹豫什么?因为和你毫无关系的异能许可证?真稀奇,原来在你眼里就连织田作之助的命也比不上你的好老师和他的破计划,虽然你也不见得会重视那五个孩子和咖喱店老板的命,但是织田一定会入套,啧啧啧,他人其实挺不错的……”
前提是太宰治这家伙不会引火到别人身上去。他最擅长做这种祸水东引的破事。
“又不是喊着什么羁绊友谊之类的东西冲上去就能赢,你还以为自己是传统王道少年漫主角吗?”这部漫画也就卖个人设,其他的东西全烂透了,“喂,你说按照漫画的进展,我们在设定里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到底是我的谁呢,朋友吗,对手吗,仇敌吗,到底是哪种呢?”
从那双纯黑的眼眸中透出来的居高临下的目光凌迟着这个可笑的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家伙: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如此特别呢?”
是啊,凭什么呢?
是因为曾经有一段璀璨美好的时光,最后只是一场美丽的谎言,所以人总会下意识的忘记以前的不好,并且将过去的时光浪漫化吗?这个人好像对自己干了什么破事完全没有逼数,自以为是的样子简直是太好笑了。
她的身体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四目相对,沉默很久,然后太宰治轻轻说着,每个字句都敲在了他的心里:
“……别为难我啊。”
至少……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戳破这层遮羞布。
那就做不共戴天的仇敌好了。
被撕碎的美好最为绚丽深刻,一直如此。
“总之,请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来。”在另一个世界线做了那么多,知道了关键情报的你一定能给森鸥外一记最漂亮的背刺吧?
回旋镖,终于要落到这群类人身上了。
“祝君武运昌隆。”绷带缠绕的手举起酒杯。
“祝君武运昌隆。”金属假肢拿起盛满的杯子一饮而尽。
从前,有两个胆小鬼。
一个被世界拉扯不断下坠的黑泥想要在这个氧化的世界清醒过来,却被某个好人拉回了世界。
一个自卑又自傲嗤笑着陌生世界的玩家为自己的行为贴上利益的标签,却被真诚的愿望扯下虚假的伪装。
回不去了……
明明尘埃落定,一直以来担心的事也有了着落,但太宰治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欢快的乐声环绕整个房间,他却只能怔怔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藏污纳垢的老式洗手台的镜子面前,一个人死死捂住嘴巴,但从指缝里泄露出来的笑声还是如同洪水一般控制不住。
最开始是狂笑,抑制不住地大声狂笑。
镜子里这张好像愤怒到要拼命砸着镜子出来的傻脸她都快看腻了——哦对不起,鳄鱼老师,她没有不喜欢这个大头娃娃画风的意思。
“你他妈圣母入脑了吗?”那张傻脸这样叫嚣着。
救人?谁说她要救人?
杀死一个死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的平板工具人,然后迎来了又一个工具人,这种无趣的游戏早就应该玩腻了。
明明什么也没做,就因为隔主角得近,落得如此下场。
她好像都快忘了,自己是这样,傻乎乎地被人当做应急保险用,当年的乐团也是这样,一不小心离太近,就被顺手清理掉了呢。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杀了织田作之助!让太宰治后悔!”
真好啊,原来只需要死一个人就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呢。她是圣母病吗?还是真的神经病到要用别人的死去惩罚一个毫发无损只是偶尔在雨天360度无死角emo到心绞痛的人,还是让森鸥外顺顺利利地拿到梦寐以求的异能许可证?
这可真是……夏目漱石来了都得给她磕一个。
嘿嘿。
真有意思。
既然杀不死主要剧情人物,那就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剧情人物整活好了。
??不仅要把织田作之助的命拿下,安德烈纪德最好也要活着,好生活着。
拿这种平板设计的工具人白月光来攻略她?还真把她当做朝雾了?
在这个剧情逻辑等于零的世界干嘛非要遵循那种弱智规则去搞什么小学生智斗,穿越者就是要大大方方把这群烂货和工具人玩死。
你看,森鸥外现在哪里敢重用一个随时可能取而代之的中原中也呢?他只能相信他亲爱的好徒弟太宰治,只可惜,在太宰治眼里,朋友的分量可比恩师重得多哦~
鸣女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色,渴望爱又不承认,认为爱是软弱的,爱她也生气,不爱她也生气,别扭的很 。
孤注一掷的选择使她背负了太多不公、鲜血与污浊不堪的罪孽。
已经坐实疯掉了,而且还是一个不自知的疯子,就像可以把一个普通人逼成神经病却不可能真的把一个神经病治愈成普通人一样 。
这个扭曲的世界已经改变了她太多太多。
人心是脆弱的。
她讨厌一切异能者,包括拥有能力的自己。
【他们为什么不去死?】
【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样的场面。】
【你想看到吗?】
或许,她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冷血。
第一次见到血的时候,本能的反应是激动,后来才是模仿出的恐惧,因为正常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恐惧。
她的骨血里燃烧着名为暴虐的因子。
她在隐约期待着什么,而多年来的教育和道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