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涅低头看着双手,原本龟裂流血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纤细、柔软甚至带有一点红润的色泽。她先前原来那一身油腻肮脏的衣服已经脱去,换上一套清爽干净的衣裤。
她现在酒饱饭足,干爽洁净,一头金色的长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几缕随风飘浮,刮过她高挺的鼻子和雪白的脸颊,淡紫色的眸子望着远处平静的湖面。
“希涅小姐,休息的可好?”弗鲁——巴□□亚的老仆人站在门口,朝她张望。
“我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一觉了。”希涅微笑。
“有人来看你。”弗鲁说。
“看我?”
魁的脑袋从门框边慢慢探出来。他似乎也恢复了不少,至少没有再想原先那样形容枯槁。
“很高心你还活着。”希涅开心的说。
“哦哦,”魁瞪大眼睛,嘴巴大大的张着,耳朵冒出红色,结结巴巴地说:“希涅小姐,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美丽,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吗?”
希涅摊摊手:“你们法师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在医学方面。”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可能还是会留下疤痕。”弗鲁一边嘱咐一边为希涅换药。
弗鲁换完药就离开了,留下一句:“早餐马上就好。”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沉默不语,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魁打了个寒颤:“其实,在湖边你可以丢下我的……”
希涅皱皱眉:“也许吧,下次我不会这么傻了,我总是缺乏一些实践经验。”
魁抿抿嘴唇,看着远方的树林和远山:“我以前从未见过人杀人……”
希涅歪头想了想:“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从前不用我出手,有个沉默寡言的笨蛋总是挡在我面前。”维尔特,我的刀不再是美丽的饰品,没有你我一样可以保护自己。
“希涅小姐,你愿意和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魁小心翼翼的问道。
希涅忽视了他的话,只是冲他笑笑:“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巴□□亚站在楼梯下,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衫长裤,希涅还是决定他像屠夫而非法师。
“呃,巴□□亚师傅……呃我正准备去看您。”
“这么巧啊,我也正准备去找你,你却先来希涅小姐这里了。我想起来,一个能说能笑,腿脚利索的年轻人毫无疑问也能立刻学习、阅读来充实他那弱小的心智。你同意吗?”
“哦,是是的。”
“那和我说一说,你学习的进展如何了?”
可怜的魁看上去完全摸不着头脑:“大约……呃……读到第三……”
“在你昏迷修养的上一周里,肯定思考冥想过了吧?”
“呃,没……”
“原来如此,和我说说,你现在是跟上了计划还是自己另有计划?”
“师傅,我确实毫无长进。”魁低着头,脚趾窘迫地抓紧地面。
“那你或许可以告诉我你接下要在哪里度过吗?”
“在我的书桌旁?”
“非常之正确!”法师咧咧嘴:“你学习的热情让我欣赏,赶紧去吧。”
魁裹紧身上的毛毯,抽搭着鼻涕往另一边走去。
“贝斯奥德正在赶来,今天就到。”巴□□亚喃喃说。
希涅倚在栏杆上,悠闲地晃着脚:“你和我说干什么。”
巴□□亚瞟了一眼希涅:“他此行是要我出世帮助他称霸。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出席。”
“可是我见到他会惹来麻烦的。”
“我正要他心烦。”
“好吧,那我会出席。”
火焰在柴火上舞蹈,壁炉中传递出温暖,屋内温暖舒适。
希涅站在窗边盯着下方的庭院,紧张、焦虑、烦闷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巴□□亚看上去丝毫不紧张,他舒适的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脚翘在桌子上,悠闲地抽着一只大烟斗,翻看着一本小书,似乎没有人比他更沉着了。
“你在看什么?”
“我师傅所著的《高等技艺法术原理》,感兴趣吗?”
希涅摇摇头:“我对魔法什么的保持质疑。”
“那真是遗憾,我认为你有很好的魔法资质,你顶十个魁,只要你肯钻研。”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廊慢慢逼近,接着门把手被拧开。
贝斯奥德的长子——奎纳瑞先进屋,他从小就又高又壮,现在完全长成了一个肌肉怪物,和他弟弟相比,横肉满脸,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暴戾,他看希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敌人。
接着是一个干瘦而高的女人,她披着黑色的斗篷,几乎将她整个罩住,只露出一双阴沉冰冷的双眼,眼睛周围的皮肤上涂着奇怪的黑色图腾。她只有七根手指,每根手指都带着沉甸甸的宝石,她扫视全场,似乎每样东西都让她无比厌恶和不屑。
自封的北方之王最后登场,身披华贵的稀有布料,头戴闪耀的宝石王冠,他脸上的皱纹比希涅记忆中的更深了,头发和胡子也有了一些灰白色。但他仍然强大、自信、勇敢、果决、智慧,看上去一派帝王之风。
“贝斯奥德!很高兴见到你我的老朋友。”巴□□亚“啪”一声合起书,很热情的样子,他张开双臂,但是腿还翘在桌子上,屁股也丝毫未动。
“你比以前风光了不少,现在成了大人物,自然带着随从,还有这华贵的衣服看上去也价值不菲,刚好衬托出你华贵的气质。你说是不是啊奎纳斯。”
“叫我奎纳斯王子,你这该死的老头,把你的臭脚放下来,还不跪拜尊贵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