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头：“应该是收的。”
“价格如何？”
“呃……据我所知，过腰长度大约值300翡令。”兰瑟努力回想。
“300翡令？”希涅撇了撇价目表，开心地说：“那就是150个小蛋糕。”
“是这样。”兰瑟疑惑地看着希涅。
希涅一下扯开头绳，瀑布般金色的长发在空中散下，柔软如丝绸，轻轻覆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发丝勾勒出希涅美丽的容颜，她垂着眼，浓密的睫毛上闪烁着细碎的阳光，兰瑟愣了愣。
希涅拢起头发，没有一丝犹豫与不舍，手起刀落，一捆头发就被她拿在手上晃了晃。她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碎发，看向兰瑟：“哪里有理发店？”
“你真是……”兰瑟嘴角越咧越大，眼睛也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真是个干脆的人。”
希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开心：“笑什么，要是理发店不收头发我和你没完！”
“收，绝对收，我以骑士精神起誓。”兰瑟收起笑容。
“但是理发店在另外一条街，你现在急着用钱吧，先给我如何？我给你合理的价格。”
“兰瑟先生，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希涅把长发折成一捆，用头绳一绑，生怕他反悔似的，飞速塞给他拿过钱，愉快地跑向餐厅。
兰瑟把头发放进了口袋，靠在栏杆上等她。
希涅拥有了第一笔钱，但她没有报复性消费，而是买了两个全麦面包，这种面包既便宜又能填饱肚子。
她满足地啃着面包，吃的津津有味。
“这个给你。”她把另一个递给兰瑟。
“为什么给我？我们萍水相逢，你又没有多少钱。”兰瑟疑惑地说。
“看这日头，已经大中午了吧，你不饿吗？”
“我只是不解，无论是从身份地位出发，还是从性别出发，都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吃就是吃，不吃就是不吃。什么都要找个理由，你们不累吗？不吃更好。”
“怎么不吃，我刚好也饿了。”兰瑟咬了一大口面包，瞬间被噎住，他努力咽下去。该死，他没有吃这种平民食物的经验，差点出了丑，好在希涅吃的专心致志，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们走过几条宽阔的鹅卵石路，周围是行色匆匆的人群，道路旁边种植着许多美丽的凤尾茵花。花海一只蔓延，直到一条宽阔的道路，两旁藩篱后是白色的宫殿，周围环绕着无数古树。
这里的人也与先前的截然不同，他们衣着光鲜亮丽，女子苍白瘦弱，带着珠宝，华而不实的羽毛帽子在风中摇来摇去。
“你把我带到哪了？”
“这是中央大道，温蒂斯的主干道之一，直通宫殿。”
“天啊，我没看错吧。”希涅惊讶地指着前面。那是一座巨大的雕像，惟妙惟肖地刻着一个人的样貌——巴□□亚。
“那个吗？”兰瑟解释：“那位是联合王国的开国导师，智慧先驱者，伟大的第一法师巴□□亚的雕像，他作为首席大臣辅佐曼斯特国王建立了联合王国，他制定律法，设计城市布局，为了纪念他卓越的贡献，人们打造了他的雕像。不过那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曼斯特死后他就随之消失，但是他的精神仍然影响着联合王国。”
“让路！”
兰瑟将她拉到一边，人群分开，一对人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着走过来。其中有的很年轻，几乎还是孩子，有的已经十分老了，佝偻着背踉踉跄跄前行着。他们统一脏兮兮的，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没几个是健康的。甚至还有跛子，一瘸一拐相互扶持，还有残疾人，有点少胳膊，有点少腿。
他们经过时，路人拿着方巾紧捂鼻子。
“他们是什么人？罪犯吗？”希涅轻声问。
“是士兵。”兰瑟轻笑。
他们又瘸又脏，咳嗽不止，甚至没穿靴子。
“士兵？就他们？”
“没错，他们要去前线对付贝斯奥德。”
“这是叫他们去送死的。联合王国没有真正的士兵吗？靠他们可打不过贝斯奥德。”
“那些人也是。”兰瑟指了指另一堆较小的人群。
那些都是高个子的青年，个个身穿颜色鲜艳的华美制服，他们佩戴者宝石镶嵌的剑，一个个细皮嫩肉的。
“这只是一小部分，军队里还有很多，这些都是贵族家的继承人，他们虽然不会上战场，但是他们能高谈阔论各种战术，聚在一起研究最新的服饰，将赌博嫖妓醉酒之风带进军队。然后光荣退役，受封爵位。”兰瑟眯了眯眼，眼底尽是轻蔑。
“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巴□□亚说这是一个溃烂的国家了。”希涅视线来回在两群人身上转换，她说不出哪个更奇怪。
“嘘。”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希涅温热的嘴唇，兰瑟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随意说这样的话，温蒂斯到处是审问官的爪牙，你稍不慎就会被以叛国罪抓进监狱，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有一套。”
希涅乖乖闭上嘴。
“希涅！”
希涅回头，看见魁和法师站在远处向她挥手，他们看起来吃饱喝足，丝毫没有遗失她的慌张。
“我们就此再见吧，我要去找我朋友了。”希涅向兰瑟告别。
“希涅，答应我，你会来看剑斗大会。”兰瑟望着她，神情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我可能会有其他事情……”
“就算你答应我了。”
“我……”还没等希涅说完话，兰瑟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