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有何事?”
“她能行吗?”
对面的酒楼里,大虎趴在窗户上张望,半个身子都探到了外面。
“柔之是咱们几个里最靠谱的了。” 傅惊梅使劲把它扯到怀里,以防它一个不小心真的倒栽出去。
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冯远可绝不是什么恋爱脑。这种人,对于他们来说女人永远是锦上添花,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说,想要凭着玩纯爱套路套话,那根本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所以,裴柔之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火烧得再旺一些,彻底激起冯远的贪欲。除了对于修家庄财产的贪欲外,还要激起他对对于美人的贪欲。只要有贪欲,便会有顾忌,便会投鼠忌器。
那边,裴柔之满腹清愁、□□的人设惹得冯远心痒难耐。这厢,傅惊梅等人早已为他备下了豪华大餐。
“夫君如今有了新人,越来越少见我了。往年的星回节都会陪我度过,今年却……”裴柔之喃喃低语,说到一半蓦然收住了口,仿佛意识道自己不该对一个外人倾吐心事般,双颊飞红地垂下了头。
冯远刚被她那娇羞的样子弄得心神荡漾,听到内容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然而裴柔之并未再往下说,又把话题扯到别的上了,冯远那根绷紧的弦才重新松弛下来。
因着自己的人设,裴柔之也没和冯远多待,将最重要的信息传达到,钩放下后就施施然离去。撇下冯远像只呆头鹅一样留在原地,看着佳人远去的倩影。
时间一晃便来到星回节,北地的习俗与其他地方又有不同,因着民风彪悍尚武,便少不了各类射箭骑马的活动。夏季的天本就黑得晚些,又是过节,街上四处可见言笑嫣然,结伴而行的年轻男女。人群挨挨挤挤的,更有不少扒手混迹其中。
田三手和小毒蜂有说有笑地走在街上,如同最常见不过的市井之徒那样勾肩搭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随着人流,他们缓缓绕着圈子前行,神不知鬼不觉地挤进了小路,七扭八拐地摸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虽身处城中,周围的环境却不如何纷乱。哪怕是街口的游人路过,也只会艳羡地看一眼那奢华精致的布置,砸吧着嘴离开。毕竟,能在这里消费的,都是一掷千金的大主顾。
今夜,这里被北地的商会包下,用来设宴款待新加入的成员 —— 修子丕。
灯一盏盏亮起,夜晚的喧闹为平关城染上纸醉金迷的色彩。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停在楼阁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位儒雅的年轻公子,紧随其后的是位高大的护卫,脸上戴着个街边卖的节日面具。
“伯彦,你说他们怎么能肯定我不会有戒心呢?”傅惊梅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外面,打量着这栋危机四伏的建筑物。
霍伯彦想了想:“他们错看了你。”
“也是。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的话,我或许多少有些戒备,但肯定想不到他们打算在这种地方光明正大地杀人。”傅惊梅抖了抖袖袍。
她今天穿的是正宗的男士长袍,远不如平时的打扮行动方便。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种场合要是穿得不对劲,那不明白着让对方起戒心吗?不过这种打扮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傅惊梅调整了一下腰间悬挂的东西,表情古怪地晃动几下。
“走吧!” 她将手背在身后,就要向前走去,身形却突然一顿。
掩在宽大袖袍下握成拳的手被人猛然握住,男人宽大的手掌将拳头完全包裹,灼热的温度驱散了掌心的冷汗。
傅惊梅抬头,霍伯彦推起面具看着她:“有我在,别怕。”
“嗯,不怕。”
她没有挣脱,反而盈盈一笑,用力地反握了一下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