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个机灵鬼,三两下可以糊弄得大人找不着北,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在。
因为凌寒宇受伤,他的值日工作是唐茵代劳的,这天凌寒宇就没坐在座位上练字帖了,他站在讲台上,像个俯瞰人间的神,向唐茵发号施令。
“这边,这边,这边的桌子没摆放整齐,”凌寒宇眯缝起一直眼睛,就用一只眼睛对着一列的桌子看过去,看看是不是排得整整齐齐。
“这边,这边,唐茵,这边还有纸屑呢。”凌寒宇用他还没残废的左手,伸向他左前方10点钟的方向。
“这边,这边,唐茵,这边还有垃圾,原来陈良熙上课偷吃零食呀,都不知道把袋子收好的。”凌寒宇指着陈良熙的座位喊道。
……
唐茵手中拿着扫把,一开始还宽慰自己,不跟病人计较,过去把桌子摆整齐了。
不跟恩人计较,过去把凌寒宇指到的有垃圾的地方扫了。
但是凌寒宇没完没了,还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脚尖踮着地,半屈着膝盖,斜靠在讲台上,像在指点江山似的,催着唐茵干活。
本来唐茵踏踏实实,依照顺序地打扫卫生倒也没什么,现在凌寒宇非要刷点存在感,一直发表自己的重要讲话,带着唐茵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干活,唐茵一开始还顺着他,几次三番之后,也有几分恼怒了,丢了扫把,柳眉倒竖,插着腰道,“凌寒宇,你有完没完?”
“这不是没事干嘛,”凌寒宇左手擦过讲台,手上带了点粉笔灰,贱贱地说,“哎,唐茵,讲台这里好像也没擦干净诶。”
唐茵直接丢了块抹布过去。
凌冬儿过来找唐茵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的哥哥带伤在前面跑,唐茵在后面拿着把扫帚追着他,嘴上一直喊着,“凌寒宇,你给我站住,你还跑……”
“就不,就不,你来追我呀,哈哈,”凌寒宇故意慢跑着,跟唐茵一直保持了五步的距离。
他们绕着走廊和教室,前后门地窜着跑,等到唐茵回过头想要杀个回马枪的时候,凌寒宇又会快速掉头,确保自己不被唐茵抓到。
“茵茵姐,茵茵姐,我代我哥跟你说声他错了,”凌冬儿大声喊道,“你手下留情呀,别把他另一只手也打残了……”
凌寒宇听到了自家妹妹的喊声,看到这平日里跟唐茵关系好得都要成连体婴儿的妹妹,居然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了说了句公道话,一瞬间就觉得,这妹妹还是没白养呀,霎时间向自己的妹妹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只是在凌冬儿来看,却很是迷惑。谁来告诉她,昨天她来找唐茵姐玩的时候,唐茵姐和她哥哥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今天她残废了一只手的哥哥,究竟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把一向和气,脾气甚好的唐茵姐惹得如此恼怒?
她看着茵茵姐这架势,霍,这是不追到他哥哥狠狠打上几下誓不罢休呀!
凌冬儿看着自家哥哥尚且健全的另一只手,大声喊道,“茵茵姐,我哥另一只手,让他留下来吧,不然家里的家务可就都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