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宇下班回去的时候,就见到有些工人正在往楼上搬着家具,心想秀爷爷空置了快两个月的房子终于租出去了,应当是挺欢喜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搬过来的租客会租多久。
楼上还在乒乒乓乓地归置着家具,在这个有些空寂的午后就显得有些吵闹了。
要是住久一些也挺好,至少不用每隔几个月就要重新忍受一次楼上家具拖动带来的刺耳的噪音。
打开房门,凌寒宇坐在电竞椅子上,看着眼前唐茵留下的口红。
发现这个口红是偶然。
这边桌面的整套设备都是他租进来之后自己置办的,他交际简单,也从来没有其它的女孩子来过他的房间,昨天却偶然在电脑后面发现了一支口红。
凌寒宇前后这么一联想,也只能是茵茵哪次来他这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
他把口红拿起来,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会。
纯红色的外包装,细长的圆柱体,就像重逢后的茵茵,永远热情似火,永远充满着青春和朝气。
口红,是涂在……嘴唇上的……
嘴唇,凌寒宇突然又想起了谭景辞说的话。
所以那天晚上的一切,居然不是他所以为的一场梦,那天晚上茵茵送他回来之后,他确实亲了茵茵。
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真得不能再真的梦,而原来,他对茵茵的欲望,早已不满足于睡梦之中,甚至,一旦有机会,他就会付诸行动了吗?
都说酒后吐真言,酒后的他对茵茵所做的事情,是否也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凌寒宇拉开了书桌的柜子,把这支口红放了进去。
不想看到这支口红,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茵茵。
——
加上今天接到的电话,这已经是唐茵最近接到汪潇潇的第五个电话了。
汪潇潇每次打电话给唐茵的时候,也都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唐记者只是过来燕姐家来做过两次采访,却不知道燕姐家的小魔王怎么就这样缠上了这个陌生的小姐姐。
总是想招呼她来自己家玩,或者干脆让他带自己出去玩。
“喂,茵茵姐,”韩奕稚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给我的五色糖的糖纸我还留着呢,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你不来看我,我都没办法继续收集啦。”
唐茵这阵子忙着工作的事和凌寒宇的事,这会才想起当时工作时,还用小时候哄唐淇的手段,哄过江飞燕的小孩子。
几次三番地问,唐茵也不好一直拒绝,在汪潇潇打来第五个电话的时候,唐茵表示,只要江小姐同意,那她没问题。
汪潇潇用光速告诉唐茵,江飞燕本就不怎么理这孩子,不然她也不会挂名江飞燕的助理,却还兼任韩奕的保姆。
“唐小姐,真羡慕你,”汪潇潇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韩奕若是像喜欢你一样接纳我,就好了!”
唐茵觉得她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是,若是江飞燕真把我当工作助理,就好了。
挂了汪潇潇的电话,唐茵习惯性点进去凌寒宇的微信聊天框,还是没有新的回复。
距离她把他拉黑又放出来,已经过去了10天。
而距离凌寒宇喝醉酒亲了她,已经过去了15天。
唐茵决定主动出击。
唐茵现在有点吃不准凌寒宇的态度。
但是与其就这样吊着,不如主动出击寻个痛快。
在没有联系的这半个月里,只有谭景辞和姚恬洁两个人,会给她提供凌寒宇的个人情报,一个人提供工作时间的,一个人提供工作以外的,相辅相成,倒是也拼得起一个比较完整的凌寒宇。
按照姚恬洁的说法,宇哥最近怕是有心事。
上岗两年从来没有在收银上出过错的宇哥,近来居然开始犯错了。
这让一向以凌寒宇作为店内的楷模,号召所有人向他学习的店长吃了瘪。
姚恬洁:【茵姐,你不知道,宇哥算术是出了名的好,心算口算那都是一流,我们店里有时候活动多,优惠甚至会冲突,好几次都是宇哥发现的,从那以后优惠政策店长就都会先私下问问宇哥了。】
姚恬洁:【但是没想到前几天宇哥居然算错账了诶,现在价格都是电脑自动出来的了,宇哥居然还能算错,这种错误我都不会犯了好吗?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姚恬洁:【宇哥只是木木地认错,并表示愿意赔偿一切损失,扣掉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店长也不好说什么了。】
姚恬洁:【还有还有,宇哥居然还放弃了去总部学习的机会诶,哎,好可惜,宇哥毕竟是老员工了,要是学成了去另一个店当店长也好呀,虽说因为Whole Life的布局,不一定留在棉城了,但是他本来也不是棉城人呀,就这样放弃这个机会还可惜的呢,遗憾.jpg。】
姚恬洁和唐茵的对话你来我往,听到放弃做店长培训的消息,唐茵想起的却是上次她在店问凌寒宇,让凌寒宇发拉钩起誓以后不许再不辞而别。
所以她说的话,凌寒宇好歹还是放在心上的。
唐茵感到一丝丝安慰。
谭景辞带来的消息,更多的则是他的判断。
凌寒宇对自己的过去保护得非常深,而且有一股强大的信念在支撑着他,把自己的过去埋葬起来,即便是谭景辞这样健谈的人,对着凌寒宇也只能说一声有心无力。
好景不辞:【唐茵,他这个状态其实挺不对劲的,他给自己设了限,所有的行动必须符合这个标准。】
好景不辞:【比如,他必须活着,但是他不能肆意洒脱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