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居然那会拽得那么用力。
这伤痕衬着唐茵白似雪的肌肤,更是触目惊心。
唐茵摇了摇头,“没事,不疼,”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有些哑了,一夜没睡加上吹了半晚的秋风,嗓子眼有些疼。
早上还只是沙哑呢。
凌寒宇从包里拿了瓶水过来,快拿到她面前的时候,又把盖子拧开了,才递过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他把一只手放在了唐茵的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比对了一□□温,还好,体温正常,没发烧。
唐茵喝了点水,感觉好些了。
回过头看,凌寒宇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风油精,正在看上面的使用说明。
“你什么时候这么细致,出门还带风油精了?”
唐茵调侃道,小时候凌寒宇大大咧咧的,才不是会关注这些小细节的人。
凌寒宇被唐茵说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嗯,你不是招蚊子吗?就想着出来,尤其是到湿热的地方,肯定会有蚊子,就带了。”
他这会看完了使用说明,上面写着“可用于蚊虫叮咬或皮肤皴裂等,对于烧伤擦伤摔伤等也有一定缓解作用”。
“这个应该可以用吧,”凌寒宇把风油精拿了过来,放在唐茵面前,指着使用说明的文字给唐茵看,“擦伤是皮外伤,跟我现在造成的很像。”
唐茵看着凌寒宇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伸到了她面前,还有飞起的发丝擦在了她的脸上,有微微的痒意。
她也没看使用说明,就直接“嗯”了两声。
“没事,这些通用的,本来也不严重,过两天就淡下去了。”唐茵宽慰道。
“那怎么行,还是要擦点药,”确认可以,凌寒宇就打开了瓶口,倒了一点出来,在手上摩擦摩擦等到发出些热意了,才拉过唐茵的手,仔细地绕过被拽伤留了紫痕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用已经擦热了的风油精替唐茵按着摩。
他的手掌很是宽大,又带着一层薄茧,力度适中,朝一个方向按着,很是舒服,凌寒宇按了一会,低着头一边按摩一边问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过了一小会,见没人回答,凌寒宇抬起头来,才发现唐茵已经睡着了,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昨晚后半夜都没睡,今早又折腾了一早上,肯定累坏了,凌寒宇看着唐茵睡梦中的睡颜,怎么看也不够似的,又低下头来替她继续擦药。
这么白皙干净的手腕上留下斑驳的青紫实在太难看了,凌寒宇放轻了力度,继续替她按摩了一会。
等到按摩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唐茵的头不知什么时候歪到了一边,他把唐茵的头正了正。
凌寒宇收好风油精,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件外套,车厢内开着空调,有点凉,他把外套披在了唐茵身上,又掖了掖四角。
重新坐下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唐茵的头又歪到了一边。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确保唐茵可以舒适地靠在他的肩膀处,才把唐茵的头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唐茵一直睡得不太舒服,头总好像没什么支撑,睡一会就会掉,睡一会就会掉,这会突然有了支点,她还在睡梦中,倒是也没感到奇怪,就探了探头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又继续沉沉睡去了。
凌寒宇看着她睡梦中的小动作,脸上一直带着笑,像看一个顽皮的孩子玩耍。
等到唐茵终于安静下来,他才透过车窗,开始看外边的风景。
这是从棉城通往绵阳的路,这是他回家的路。
说起来,他也有9年没回过绵阳了。
当初18岁一过,他就离开了绵阳,离开了这个满载着童年的快乐也满怀着失去亲人的痛苦的伤心之地。
从此,在外漂泊9年,再也没回来过。
也不知道现在的绵阳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爸妈和冬儿,长眠在那片土地上,可还安详?
他突然又有些害怕,近乡情怯,这么多年他一直也不敢回去,他又抓住了唐茵的手,企图获得些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