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生产队里的艰难,你恐怕是不了解,这还算好一点点的了。遇到真正穷苦的人家,两颗南瓜、一只鸡,都能举办一场婚礼。” 姬续远闻言,皱眉不语,只是坐在那里沉思。 两人正说着话,却突然听到小草的声音响起,“哆哆,哆哆,你也来啦?” 罗旋赶紧离座,牵着小草的手走回桌子边,“哈哈,我们的小草今天好口福,可以吃宴席咯!来,你就坐我旁边,哥哥好替你抢肉吃...” 小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环视四周一眼,突然把嘴边凑近罗旋的耳朵边,压低声音道,“我还得回去叫娘,还有二哥、三哥他们过来呢!” “他们怎么不和你一起过来呢?” 罗旋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堂堂正正来吃席就行,干嘛要缩头缩脑、整的跟一窝耗子似的?” 小草道,“是娘叫我先过来看看,如果没什么人来吃席,那我就会回去叫他们。娘说了,如果客人来的多的话,我就回去跟娘说,然后我们就不过来吃席了...” 罗旋一听,忍不住心中恶心的直反胃! 周大爷和叶二娘在算计别人,岂不料生产队里这些家伙,也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按照王氏的算计:如果来参加周大爷婚宴的客人少,那么她就会屁颠屁颠地拎着礼物过来赴宴。 因为客人少,所以她们就能多吃一些。 反之,如果来的客人很多的话,王氏一家子人就不会过来了...那样吃不了多少菜,是会赔本的。 而小草,就是装作来院子里闲熘达,其实是王氏派她来充当观察情况的哨兵! 穷到极致,处处都充满了算计。 正在此时,旁边的饭桌上传来周老二的咋呼声:“哥,咋没有鸡腿呢?” “这边的菜碗里也没有鸡腿!” 周老三举着一双快子,在另外的饭桌上不停的扒拉,“好奇怪哟,明明杀了一只鸡,却找不到腿腿?” 周老三扒拉完那3张桌子上的菜,终究没找到鸡腿的踪影。 “看个铲铲!” 见周老三颇有一点、想来自己这桌上找鸡腿的架势,罗旋瞪他一眼,“这一桌上也没有!” 桌子上的笋干炖鸡里面,笋子多、肉少,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有没有鸡腿。 周老大冷笑一声,“别找了。鸡腿被那个人留起来,准备开小灶吃的。老子早就看见了,鸡腿现在还在家里那个陶盆里扣着呢。” 他嘴里的“那个人”,自然是指的叶二娘了。 “走吧,咱们回家吃。” 罗旋抱起小草,招呼姬续远道:“鲜蘑鲫鱼汤打底,香爆鳝鱼做哨子,老爷子,咱回去嗦水粉去?” 姬续远心事重重的站起身来,“好!你家那个水粉,做的地道,咱吃水粉去。” 小草有点犹豫,低声告诉罗旋,“我还要回家去和娘说一声哩,现在没人来吃席。” 罗旋拍拍小草的肩膀,“不管她们了,吃这么一顿,她脸上的肉也不会多出来一块。走,我们回家吃水粉咯。” 走到四合院门口。 蹲在地上抽烟的周大爷,看见罗旋和姬续远出来,竟然开口问了一句,“罗旋啊,你和这位客人不是同一家子人。你们的礼,可得分头上啊。” [这可不是编造的,生产队里,真还有人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罗旋笑道,“放心吧,代会计那里记着呢。” 叶二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罗旋,我家男人不会说话,别和他计较哈!咦,你们还是吃了饭再走嘛。” 别看叶二娘嘴上这般说着,但她的神情,却没有一丝丝留客的诚意。 而且,人也站在那里没动弹。 空对空,假对假。 就像旧社会小地主出门之时,会用猪皮在自己嘴皮上抹几下一样:都是湖弄人的。 罗旋笑笑,没说话。 姬续远脸色沉重,一丝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辞别了周大爷、叶二娘两口子,姬续远、罗旋和小草刚刚回到家。 此时的三嫂子、张大孃她们正好吃完饭,正在洗涮锅碗瓢盆。 罗旋笑着问了一句,“三嫂子,你们怎么不去周大爷那里吃席呀?” 三嫂子嘴一撇,“那家伙心黑,当年上台上去弄福农的时候,你是没看见他下手有多毒....算了,不说这些了。 哦,对了,刚才有人送过来一个收音机盒子。哎幼,那才叫一个漂亮呢!吓得我和你张大孃都不敢摸它一下下,生怕把那么金贵的东西给摸坏了...” 罗旋一愣,“收音机盒子?” 姬续远笑道,“我这些年养成了个习惯,喜欢晚上听上一点新闻、然后再听听川戏,还有单口评书什么的。习惯啰!每天晚上听上那么一会儿,我才能睡得踏实。” 罗旋冷冷的回道:“你倒是睡得踏实了,可我从此就心惊肉跳、彻夜难眠了!” 原来, 姬续远申请到生产队里面来体验生活。 大队部里的老支书和廖大队长,他们考虑到姬续远在改良打谷机、脱粒机这件事情上,也是立下了大功劳的。 因此,便很是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等到姬续远在大队部办完了相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