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看见周大爷为何会昏厥过去。 原来, 刚才周大爷在那里诅咒之时,旁边和他一起干活的众人,都在暗自递眼色。 心知周大爷这个不省油的黑心家伙,恐怕真还会去乡公所、县府里生事! 但大家都没有留意到,站在周大爷旁边的罗铁柱,他此时的脸色,已经阴沉的极其可怕。 犹如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大青狼... 原本等着箩筐装满了、就好挑着担子,把粮食送回晒坝里去的罗铁柱,此时一边挽箩筐上的绳子,一边准备往绳扣里穿扁担... 没成想, 不知道罗铁柱是因为走了神、还是扁担湿滑,以至于扁担正好脱了手。 只见他手中的的扁担尖,对准了周大爷在后脑勺,便“噗”的一声戳了下去! 后脑勺脆弱,最是经不起打击。 正在埋头忙活的周大爷,骤然受此一击! 周大爷只觉得后脑勺一麻、眼前一黑,一下子便晕倒在半桶里面..... 顿时塞了个满嘴满脸的谷粒、稻草须。 “哎呀,队长,快来快来,不好了不好了,周大爷出事了!” 众人大惊! 却没人伸手去扶倒栽在拌桶里的周大爷,只顾着在水田里乱跳乱叫,“队长,快来呀!晚了,可就要出人命啦!” 彭志坤原本,是站在打谷机旁替廖大队长递稻谷把子。 听见那边一帮老娘们儿、大老爷们大呼小叫,彭志坤赶紧丢下手中的稻谷把子,“蹭蹭蹭”踩着小腿深的水,便往那边跑! 一边跑, 彭志坤一边不解地问,“用半桶摔个稻子,咋能出事嘛?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农活里面割稻谷虽然累,但却没危险的,顶大也就被沙镰刀割到手、被田蚌划伤了脚。 像周大爷这样一头栽倒在拌桶里,四肢僵硬、还时不时的来一阵痉挛、抽搐.... 这也太奇怪了! “大家让开一点,都别围着啊,让他透透气。” 彭志坤一把拽起周大爷,一边用草帽给他扇风,一边问周边的吃瓜群众,“周大爷咋会突然晕倒呢?他是不是中暑了?” 中暑? “对对对,肯定是中暑了!” 和周大爷一起干活的张大叔,还有其他几个壮劳力,相互对视一眼。 然后齐齐点头,“他就是中暑了...” “哎幼,我的脑壳哦...哪个狗曰的,在后面敲老子的闷棍?” 正在此时,周大爷悠悠醒了过来。 只见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仰面八叉的躺在彭志坤的膝盖上,嘴里呼呼叫疼,“疼死老子了,说,是你们那个黑心萝卜,在敲老子? 敢来偷袭我这个贫农,这是啥性质?咹,你们究竟包藏着什么祸心?” “哪个敲你哟!王八过不了石头缝,你个麻虾非得去扯...这不是虾扯蛋嘛。” 张大叔一把推开罗铁柱,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罗铁柱,让他赶紧闪人,“周大爷,你是不是这几天晚上太劳累了?三条腿也站不稳?” 负责割稻谷的李四娘、欧七婆,原本她们在前面割稻谷,并没有看见拌桶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生产队里,往往像她们这样的滥好人很多。 她们明明不知道情况,却时时要装作很内行的样子。 只见她们丢下手中的沙镰刀,也淌着水围拢过来,一个个的对着周大爷口吐芬芳:“周大爷,你害怕是闯了鬼哟!人家各有各的活干,哪个会来敲你的闷棍嘛!污蔑人,是不对的哈。” 李四娘劝慰周大爷道,“你还不爬起来?走,回去吃饭了。依我看呐,你肯定是久了没开荤,天天按倒叶二娘来勐整。你家吃的又差,活又扎实,咋会受得住嘛。” 欧七婆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笑啥。 或许是看见周大爷倒霉,反正大家心里,就莫名的感到很是开心。 只听她哈哈大笑道,“我说周大爷!你还不赶紧爬起来?灶房里的炖猪肉,要是凉了,吃的会打标枪的。 你活儿又干得重,身子骨又虚,快点快点,别躺在那里赖别人呐。赶紧去灶房捞一碗猪肉炖粉条,来补补你的身子才是正经。” 丁大爷也笑道:“周大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烧酒,现在还是晕的哟?” 周大爷眼睛一瞪:“我为了喂饱那婆娘.....啊呸!我为了有力气给生产队里摔谷子,这几天就没喝酒!” “完了!” 众人异口同声的惋惜道:“周大爷竟然不喝酒了,难怪他现在脑壳不清醒了!” 周大爷“.......” “确实,我没喝酒,咋感觉身上就不对劲了呢?” 彭志坤问他,“你是不是没喝酒,就感到手抖的厉害?” “是啊,没喝酒的时候,我的手是有点抖。” 周大爷一边皱眉,一边反省自己,“看来,不喝酒,还是不得行...” 三人成虎。 被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鬼扯半天,作为当事人、受害者的周大爷,此时也不禁有点蒙圈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