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提着驳壳枪,就越过人群,抢先赶到那个岔路口前。 嘴里低声厉喝道:“民兵同志,别开枪!我们都是路过的群众。” “过路的群众?” 对方嘴里冷哼一声,“半夜三更的,我看你们这黑压压的一大堆,恐怕有上百号人了吧? 老实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是哪个大队的?怎么不回生产队去帮忙消灭蝗虫。却在这个时间点上,集体跑出来瞎熘达?” 刚才支书说话的时候,口音和对方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 团标大队的这个民兵队长,当即就听出来了,对方他们也是本地人。 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支书回道:“我们是后面那个大队的。今晚受村干部的委派,让我们去公社里面,挑了一些膨润土回去。” 马路后面那个大队? 团标大队的民兵队长一听,顿时有一种自己被戏耍了的感觉:他娘的! 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 那还不得路过无数个大队? 要是一直这么走下去的话,都能路过好几个县了! 刚才支书这么一回答,说了相当于没说! 团标大队民兵队长,强忍住心中的怒气, 冷声道:“运观音土,需要用麻袋装?而且你家的观音土,是金黄金黄的?” 支书本就不太擅长撒谎,此时他被对方这么一问,顿时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大队长站出来,对着那个民兵队长道:“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这么啰嗦呢? 我们有出行的条子,又是正儿八经的、附近生产队的社员。 我们生产队社员干活,恐怕没有向你汇报的必要吧?” “哗啦啦——” 团标大队的民兵队长,端起步枪就对准了大队长,嘴里厉喝一声:“退后!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待会儿我自然会查清楚。 现在你给我退后,不准靠前!要不然地话,我就...” 大队长冷哼道:“你就怎么样?你就敢向我们无辜群众开枪吗?” 说着, 大队长和支书二人,同时将手中的盒子炮子弹上膛! 民兵队长一听这声音,心头忍不住一跳! 这种驳壳枪特有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民兵队长再熟悉不过了: 每一个大队的支书、和大队长,都配发有一支淘汰下来的驳壳枪。 平日里这个民兵队长,偶尔也会拿他们大队干部的驳壳枪,随手把玩几下。 如今, 民兵队长听见对方,将子弹推上膛的声音,如何还不会明白过来:眼前这一帮子人,手中也不差真家伙! 而且,民兵队长感觉到他们,确实应该是附近,某一个大队里的社员。 只不过, 事到如今,这位民兵队队长,他也没有了退缩的余地! 只因为就在刚才, 那一袋粮食刚刚洒落在地的时候,当时大队长手中的马灯,还未来得及熄灭。 就在那一刹那之间。 执勤的民兵队长,和他的同伴们,已经惊喜的发现:这帮子人挑着的,竟然是人见人爱的粮食啊! 在这个时期。 黄灿灿的玉米粒,可比黄澄澄的金子还要诱人。 待到民兵队长,见对方人多势众,一时半会儿之间,又摸不清对方的来头。 所以他这才拉动枪栓,借此给自己壮胆。 然后踢一脚自己的同伴,让他赶紧回大队里面去摇人,多多的叫人前来支援... 民兵队长举着枪,保持着一种随时都会,抠动扳机开枪的射击姿态。 散发着阵阵迷人香气的粮食啊! 哪怕对方,确实是附近某个生产大队的干部。 团标大队的这位民兵队长,也丝毫不愿退缩半步! 都说平山打猎,见者有份。 若是搁在过去。 那些旧社会的贪官污吏,还会雁过拔毛呢! 眼前这么多袋粮食,从自己面前经过。 民兵队长怎么可能不想,给自己的生产队里,弄回去一点救命的粮食呢? 一方想要夺取点粮食,而另一方要急着赶路。 双方都不愿意退缩。 一时间,两帮人马便僵持在原地。但老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时间的优势,并不在梧桐大队的这一边。 等到民风彪悍的,团标大队的大批社员们赶到之后,现场的形势,立马就会发生逆转。 迫不得已之下。 梧桐大队的支书,将手中驳壳枪的保险关好。 随后对那位民兵队长开口道,“这位同志,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就是后面生产队的社员。 如今,我们搞到了一点返销粮,正要将它运回我们大队的保管室里去。 你这样阻拦着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民兵队长心知对方,绝对不是什么无故乱窜的外来人。 闻言, 他也放下步枪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