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计点点头,“那我再问你,天天跑到生产队干部家里,去说情、托关系,想走后门的是哪些人?” “也是他们。” 窦建德苦笑一声:“就像那个周老汉,他家那两个女子呀...唉,不是我说她们。 都16,7岁的大姑娘了,她们笑起来能把窑洞顶的陈年老灰给震下来。 有事没事就掏出一把麻子在那里磕!吐的满地都是口水一泡、涎水水一坨的,看着都恶心。” “反正起了两个丫头,又蠢又笨。就她们那个讨吃鬼样子,一个丫头想进饭店、另一个姑娘还想去化妆品厂里上班?” 窦建德愁眉苦脸的诉苦:“明明她们就不是那块料吧,却天天跑来缠着我家的婆姨说情。 昨天晚上我刚刚回到家,那周老汉让他那两个丫头,噗通一声就给老子跪一下了。 害得我呀!应承她们不是、赶也赶不走...唉!难活死我咧。” 李会计笑道:“周老汉想要他家的两个野丫头去挣工资,这还好理解一点。 你想象的出来,生产队里的王老蔫,竟然想让他的婆姨,去饭店里打杂...妈哟!他也不看看他那婆姨,是个什么鬼? 腿瘸也就算了,问题是还是个弱智啊!天天半尺长的鼻涕悬吊吊的,跟个夏门帘似的...就这,那王老蔫。 还时不时的给我拿过来一颗南瓜、要么就给我揣来半斤花生。 非得让我把他家婆娘,给安排进饭店干活。 你说就这情况,不说罗旋会不会收拾我,光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呀...纯粹哈球弄嘛不是!” 窦建德点头:“就是!生产队这些老古董啊,甚球也害不哈,只管生红眼病。 就像高鹏家,咱们生产队已经把高鹏提拔为生产队拖拉机手、他的婆姨王瑞瑞也进城当了促销员。 可高鹏还想把他的小姨子,给弄进化妆品厂去上班...那个女子又不是我们生产队里的人,咱凭什么管? 就凭他高鹏婆姨进城去了不在身边,就得帮忙把他小姨子给就近安置,好方便那小子?” 窦建德越说越气:“更可气的是,高鹏爹娘,竟然想去山沟沟里种那些新增良田。 却又不想舍弃他家的窑洞,还想天天赶过去种地哩! 等到他们老两口儿走到地头?恐怕都到晌午了,他们还能干个屁的农活! 咦,我说老李呀,说了半天。咱们扯哪去了?你不是说罗旋这一纸公告,是在警告我们吗?” 李会计点头:“是,罗旋确实是在警告我们。” “老窦你想想,生产队里意见最大的是那些老社员;到处活动去托关系的人,也是这些老社员。” 李会计变得严肃起来:“你再想想,这些暗中串联起来搞小动作、在生产队里到处说新社员坏话、时不时还来点小冲突的人。 他们最终所凭仗的底气,是来自于哪里? 是我们这些生产队干部!” 李会计恨恨说道:“因为他们凭借着和我们这些干部沾亲带故;凭仗着我们有顾忌,所以不会对他们下狠手!” “而那些新社员,他们内心深处最大的安全感,来自于哪里?” 李会计叹口气:“新社员们的底气,唯一的来源,是罗旋。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罗旋会在生产队里,替他们撑腰、只有罗旋才会真正去维护他们的利益。” 窦建德一惊:“那也就是说,我们代表着老社员们;而新社员的主心骨,是罗旋? 嘶,怎么会搞成这样?我们并没有替那些老社员出头,更没有给他们开后门啊。” 现在的窦建德已经意识到:罗旋和自己、和李会计这些十里铺生产队原来干部们,隐隐约约已经分成了对立的两股势力。 这下子,麻烦了... 听到窦建德这么一说,李会计却并不认同。 “真的,一点,都没有?” 李会计意味深长的看看窦建德:“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不可能没在暗中帮助过那些老社员。 至少在安排岗位的时候,咱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偏向于老社员吧?” 窦建德难堪一笑:“嘿嘿,可能是有那么,嘿嘿一点点吧。” 李会计叹口气:“在你我看来是一点点。 但在那些新加入的社员眼里,我们这就是偏袒、是庇护着老社员!” “所以,罗旋在这一纸告示当中,才会划了一条红线:不管是新社员还是老社员,都得按照规矩办事,大家公平竞争。” 李会计拍拍窦建德的肩膀:“伙计啊,罗旋画下来的这条红线,其实就是在警告我们:别整什么托关系、别搞暗中偏袒老社员那一套! 如果惹毛了他,你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窦建德摇摇头。 “我们生产队里的饭店、化妆品厂,统统得倒灶! 而且,我们十里铺生产队集体的账上,立马就会背负上极其沉重的欠债。” 李会计的神色, 此时变得极为凝重起来:“当初从开饭店、办工厂,甚至是修建围堰需要的粮食、还有资金。 全部是从巴蜀荣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