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应总助是哭着离开林家别墅的。
因为那吊死鬼的长舌将他从上到下舔了个遍,他觉得自己脏了,恨不得一头跳进长江!
恶心!膈应!要命!
应总助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崩塌了。
弱小,可怜,无助!
末了,“前太太”顾枝意还笑眯眯地在他耳边亲切嘱咐,“乖,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不然,大家都看不见,只有你能看见。你说,会不会把你当作神经病抓起来?”
救命,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晚宴哪里有小命重要,应成顶着老板的怒火,交了离婚协议,连夜告假,订了机票,直接飞去了武当山。
等他三天以后,回到公司,发现自家老板淡漠冷酷的脸,黑得跟碳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应成不想去触霉头,小声问老板办公室门口的李秘书。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李秘书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是顾枝意小姐。离婚当天,你刚一走,她就把别墅里林家的佣人、司机全赶了出来。”
李秘书严谨得很,离婚了就不再是太太了,该称小姐。
应成点点头,并不意外,这是那位小姐能做出的事,“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于,第二天,她就招了一大群男佣人去家里。这些男人个个都年轻帅气。成天在家里进进出出的,被邻居闲话到夫人耳朵里去了。夫人去的那一天,一进门就被那场面震撼得送医院了。要说会玩,还是得顾小姐啊!”
李秘书说完,眼神中竟然流露出钦佩和羡慕的神色。
应成甚至都能想象得出顾枝意的动作和表情,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对李秘书严肃地说:“注意你的言行!”
说完,应成就想先溜为妙。
“应成!”办公室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应成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
林川极其不悦地揉着眉心,“你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应成苦着脸,“林总,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是来请假的。”
林川抬起头,冷漠的目光在应成脸上扫过,“你家什么时候搬到武当山去了?”
最后,还是林川自己来找顾枝意了,并没有带上其他人,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应成好像中了邪一样,宁愿辞职,也说什么不愿意跑这一趟。
林川站在门口,礼貌性地按下门铃,虽然现在还未办理过户手续,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他的房子了。
尽管已经有思想准备,院门打开的瞬间,林川还是微微一怔。
开门的是帅气的年轻男人,二十出头,一脸灿烂的笑容,如正午的白杨,挺拔又有活力。
“您是?”
林川并不作答,大步径直往里走。
“白杨树”正要上前阻拦,被林川凌厉的目光一扫,竟被气势镇住,不敢上前分毫。
这是久为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感。
从院子走到别墅大门这段距离,林川已经看到好几棵勃发的“白杨树”了。
甚至有个人只穿了布料极少的背心,几乎光着膀子在花园里干活。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精壮的肌肉大片露在外面。
林川的脸色越发阴沉,直到他打开别墅大门——
一群穿着黑色管家制服的年轻男人,簇拥着一个女人。
一个跪坐在地上给她剥荔枝。
一个在身后给她捏肩。
一个在身前捶腿。
一个在不远处给她调电视。他一面换台,一面眼笑眉飞地逗她开心。
还真是逍遥!
林川额角的青筋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众人见有人过来,先是一愣。
“顾小姐,这位先生硬闯进来。”白杨树紧张地对那女人说。
女人点点头。
林川才将目光从这荒唐的画面,汇聚到女人身上。
太久没见了,林川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的长相。
只记得订婚宴第二日,她惊恐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哭得令人厌恶又心烦。结婚后,仅有的几次来到这幢别墅,见她都是低着头,怯生生地站着老远,不敢靠近。
眼前这女人跟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一身丝绸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身材,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妆容清淡,眉眼清冷,只有一张红唇,泛着润泽水光,却显得整个人天生丽质,妩媚动人,艳光四溢。
而,最应景的是这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旗袍,竟是墨绿色的!
林川感到一种讽刺的意味,咬紧后槽牙,面色冷到周身三米都变成极地。
“违反离婚协议的保密条款,我有权收回抚慰金,并要求赔偿。”
顾枝意闻声望向门口那个男人。
他身材颀长,六月的天气里,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修饰出劲瘦有型的身材,领口的领带和胸前的丝巾都是同一色系的墨蓝色,钻石袖口闪着低调的光,斯文的银丝无框眼镜也盖不住身上冷酷的气息。
这是一个讲究又严谨的男人。
然而,顾枝意看到他身上缓缓流动着一股极其浅淡的紫色气流,就像是一团火焰包裹住全身。
这股气流,代表一个人的气运。寻常人是无法看见的,只有开过天眼的玄门中人才能窥见。
一般人是白色的,经常行善积德的人颜色会慢慢变成淡黄色,德行累计越多越趋向于金色。而紫色的气运极其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