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豪那样的人根本不知道打在别人身上有多痛,所以我想让他受伤,让他痛,把我和我妈受过的伤都让他尝一遍,他以前有多高兴就让他现在有多痛苦。”
江森越说越急,最后恨不得立马下床亲自去揍人,梁齐手快,先拦住了他。
他们并不觉得这个愿望比以前的有多简单,和以前一样都很为难。
因为江棋豪还没来得及出院又住院了,他们没法在江德升和宋双以及他家里恨不得住在医院的亲戚的视线下对他动手。
“有点难,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庄青禾眨眨眼,勾起唇角。
等吴清花再回来时,只有江森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那两人不见踪影。
“他们走了吗?”
江森“嗯”了一声,“他们说有点事情先走了。”
吴清花将热好的粉和包子一一摆在桌子上,打开饭盒盖子时不经意问起江森的愿望。
“刚才,是他们帮你实现的愿望吗?”吴清花咬了一口土豆包,看着粉碗,随意地开口。
正在啃肉包的江森蓦然抬头,眼里是难以置信,“妈妈,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希望他的手断掉了。”
很显眼说的是谁并不难猜,江森动了动嘴想笑,笑得很难看,“你会觉得不好吗?”
问题的答案是沉默,吴清花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以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承认:对,这样做很不好!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江棋豪并没有按照约定就此不再欺负江森,他的所作所为以及江森一身的伤痕,都让她没有办法再说出这样的话来。
沉默的时间很短,不过十秒,江森却觉得很长,度秒如年,他怕他妈妈又要说出维护别人的话。
他妈妈总是这样,一味懦弱忍让,所以江德升辜负她,宋双讥讽她,甚至连江棋豪都敢出言不逊。
“不会。”吴清花放下包子,看着江森的脸,认真而坚定。
她看见江森紧皱的眉头,有些迟钝地反应不过来。
所以她继续说道:“做得很好,最好是这辈子都断了才好。”
明明是两句听起来极为恶毒的话,进了江森的耳朵就变成绝美的句子,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再咬一口肉包,仿佛是人间难得的佳肴。
今天果真就是美好的一天。
*
顺着自由体的指示,庄青禾和梁齐停在骨科专家办公室外,薄薄的门板挡不住江棋豪的惨叫。
他们在门外听了一曲难听的曲子。
两人正打算退到楼梯口,看见江德升匆匆忙忙从办公室出来往楼梯走,对着手机说些什么。
梁齐对庄青禾竖了个大拇指,“真聪明。”
过了不知多久,江德升终于重新上楼,只是脸色很不好,从病房里叫出了满脸泪痕的宋双。
刚才丢的人够多了,他将宋双带到一楼没什么人的楼梯间,梁齐的自由体一蹦一跳地跟着,最后趴在楼梯栏杆上。
江德升看了眼宋双,猛地将手机拍在宋双面前,“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大约是没想到江德升将界限划得如此明显,宋双一愣,下意识想反驳,“豪豪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
“要闹翻天了知不知道!自己看看他干了什么事情!”
宋双打开停留在家校群群聊页面的手机,上面是好几段视频,不知道被谁匿名发了出来。
视频有些模糊,但从体型和五官,不难看出是江棋豪,他骑在穿着校服的男生身上,拳头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地上的血迹做了模糊处理,大片模糊的红色还是刺得宋双捂了下眼。
江棋豪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拿木棍的男生,嘴里大声地为江棋豪加油喝彩,一声声豪哥喊得他更加用力。
最后起身时,江棋豪大喊着地上人的名字,名字被屏蔽掉,但江棋豪的话却清晰无比:你他妈的狗东西,敢踩我鞋子,这是我妈托人买的,十个你都他妈赔不起!
视频内容不一,主题基本相似,不是江棋豪在打人,就是他在指挥着别人打人。
匿名的人没有特地为视频做文字说明,但没有人看不出来这是谁,群里一时间炸开了锅,消息顿时刷屏。
赔偿、开除、退学、败类、蛀虫等字眼不断闪烁在宋双眼前,不停有人喊话江德升和她,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
“豪豪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
话没说完,又有电话进来,是江棋豪的班主任,宋双一激灵丢掉手机,看着江德升。
“豪豪是你的儿子,你得信他,他不是这样的人,是有人要故意害他!”宋双踢开手机,阻止江德升去捡,她抓着江德升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大喊,“江森!就是他!还有他那两个朋友!他们,就是他们想害豪豪!”
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江德升的脸色更加可怖,他竖着食指指她却说不出话,最后一把挥开宋双,弯腰去捡手机。
电话已经挂断,上面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班主任,学生家长,甚至有家里的亲戚。
捡起手机,江德升咬紧后槽牙,“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们留在这儿。”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双脱力跪坐在地上,手机不停在振动,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她点开手机,看着许多人发来的辱骂信息,每一个字都是给她下的审判,审判十多年来她对江棋豪溺爱和纵容所造成的后果。
这里再没什么可看,梁齐的自由体又一蹦一跳地走栏杆回去。
声控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