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藏玉病情更加沉重,不免忧心忡忡,征伐氏羡在即。如今李藏玉却病倒,他如何有心思去攻打氏羡。
李藏玉迷迷糊糊,一连几日都没清醒过来。
拓跋萧然彻夜不眠守候,至五更天时李藏玉仍未苏醒,他只得嘱咐阿萼好心照顾李藏玉,自己便去上朝。
目前朝堂上的氏羡势力被清除,皆是北祈人,因氏羡势力被清除后,有不少的职位空缺,元补计等人便举荐贤者出任。
拓跋萧然心情不佳,便让元补计自行拟定人选。
“大王,此时最刻不容缓之事便是攻打氏羡,我们只有夺得氏羡的盐湖,才能确保北祈子孙后代无盐之忧。”
“元补计,你即日出征氏羡。”
攻打氏羡王城不能再拖,不然南楚军队攻入氏羡,自己就错失良机了。
元补计一愣,拓跋萧然之前说要亲征氏羡,现在却只让他出征。他不便在朝堂上直问,便想等朝会后再觐见拓跋萧然。
“臣领命。”
朝会后众臣纷纷离开,唯有元补计还留在大殿内,拓跋萧然知他有话,便道:“元补计,你有何不解就说吧,此处无其他人。”
“大王,你为何不亲征氏羡?”
“藏玉重病,我不可离开她。”
亲征氏羡是拓跋萧然一直以来的心愿,而且他曾立下重誓要灭亡氏羡。
元补计叹了一口气,道:“大王,你太儿女情长了,王后自有侍女照顾,你便在王后身畔也无济于事。”
“我做夫婿的在她重病时,反而还要远离她,我又如何配做她的夫婿。元补计,攻打氏羡就交由你,我知你不会负我信任。”
元补计听他如此说知是心意已决,再劝也无益,便抱拳道:“大王,元补计一定不辱使命,此次出征定将氏羡的盐湖奉于大王。”
拓跋萧然记挂李藏玉的病情,匆匆赶回宣室殿。
床榻上李藏玉已醒来,身体极度虚弱,阿萼在给她喂药,但她也咽不下去。
“我来。”拓跋萧然接过阿萼手里的药碗,坐在床榻前,舀起一匙药送到李藏玉的唇边。“藏玉,你快饮药吧。”
李藏玉一见是拓跋萧然心里便燃起怒火,嘴唇紧紧抿住。
“还在生我的气吗?等病好了,你打我骂我。”拓跋萧然笑道。
李藏玉白了他一眼,闭上眼不说话。
“乖,饮药了,你要是不饮药,我可是要用强的。”
李藏玉还是不理他,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他还怎样用强。
“我真的用强了,你怕吗?”
拓跋萧然凑在她耳畔说话,从鼻腔中喷出的暖气像虫子在李藏玉的脖颈里蠕动,弄得她痒痒的难受。
“快睁开眼饮药,我说三声,你不睁眼,我就真的用强了。”
李藏玉紧紧咬住牙,只要是拓跋萧然喂她吃药,那就绝对不吃。
他的手抚摸过别的女人,就绝对不能用他的手喂自己吃药。
“既然如此,可别怪我用强了。”他说着最狠的话,但声音却是笑着的。
李藏玉不理,忽然唇上一暖,霎时李藏玉吓了一跳,睁开眼便见拓跋萧然趴在自己的面前亲吻自己,她正要怒骂,可嘴唇一张,一股热流便滑到自己的喉咙里。
“要这样饮药吗?”拓跋萧然嘿嘿笑。
“你……”李藏玉气坏,眼中泪水弦然欲滴。
拓跋萧然见她哭,赶紧道:“藏玉,你别哭,我只是想让你饮药,不是存心欺负你。”
李藏玉越想越伤心,道:“你亲过别的女人,就不要来亲我了。”
这下拓跋萧然糊里糊涂,道:“我什么时候亲过别的女人?藏玉,你是听别人胡说吧?”
“没有,就是的,你那夜怎么没回来?你就是睡在别的女人那里。”李藏玉呜呜咽咽,哭得伤心处咳嗽起来。
拓跋萧然赶紧给她捶背顺气,叹道:“藏玉,你应该相信我才对,虽然我们做夫妻没多久,但我们是怎样结识的,你就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那你那晚去哪里了?”
拓跋萧然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道:“我去干大事,把巴扎那些氏羡人关到天牢里,不是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哪里还有其他女人。你看你就为这件事,把自己弄病了,不值得。”
“我不信。”
李藏玉咬着嘴唇,说着不信,其实她心里已经信了。
她不信拓跋萧然,也应该要信阿狼。
“傻瓜,你想想,我要是真有其他女人,我还留在这里给你喂药吗?我不应该去别的女人那里了。”
李藏玉仔细一想确实如此,男子若有新欢,怎还会在意旧人呢,早就疏远她。
“以后不可胡思乱想,我说过只娶你一人,便永远只有你一人。”拓跋萧然轻轻抚摸她的面颊,这两日她的面颊消瘦两圈,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下颌尖尖,让他不由心疼。
李藏玉嗯了一声,但声音落下,无边疲倦袭卷而来,此时她心事一了就再也支撑不住又昏过去。
拓跋萧然抱紧她,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在男人的生命里,除了他的国家,也需要一个女人热烈的爱,那会让他更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