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食月听到内侍叫她进去，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这才抬脚走进东宫。她今日穿的也是一件黑衣，不过不是纯黑，领口和袖口被哥哥绣上了莲月纹，她觉得挺好看的。
已经不下雪了，但还是冷，少年穿过抄手游廊，脸被凛凛寒风吹得有些冻手。
东宫很大，她这是第二次来东宫。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是同隆叔谋划完的第二天。隆叔说她已经得罪了向丞，向丞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人，所以她必须要找一方投靠。
食月当时心中的第一个人选就是王太子。
她们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王太子也三番两次地招揽她，虽然她一再拒绝，不想与贵族同流合污，但是她现在明白了，污泥不是自己不想淌就能不淌的，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活在这世上一日，永远都会有麻烦找上门。
所以她便投靠了王太子，希望王太子能护佑自己的家人。
王太子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近甄沙打探私兵的位置，孟作和徐良之会配合她，这二人一贯以纨绔子弟的形象示人，能力或许不大行，但演戏绝对是一流，而且他们与甄沙既是同僚又是酒肉朋友，通过他们认识甄沙会让他放松警惕。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甄沙接近，一是因为他的背景，他娶的妻子是铁官范通的庶女，这范通的嫡女嫁给了大司农崔盛的庶子，大司农崔盛不仅是所有铁官的顶头上司，还是芍贵妃的外祖父，向丞的岳父——这一层层捋下来，复杂的姻亲关系犹如枝繁叶茂的树根一般缠绕生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王太子觉得可以从下面实际干活的人入手。
二是因为甄沙这个人，看似老实，有那翩翩君子的风度，但实际上十分风流，还有几分虚荣和贪婪，不过同时也有几分谨慎和小聪明，想从他那里打探出消息也是会有一些难度。
食月本来已经做好长期潜伏的准备了，没想到亦羽直接将屯养私兵的大概位置告诉了她。
而交换的条件，竟然只是将向衡走私铁矿的证据交给王太子。
回过神，内侍已经将她引进了屋内。
地龙烧得旺，屋内温暖如春。
金昭将其他人挥退，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一扯束腰的腰带，层层衣裳垂落至脚踝处，露出一具细腻如玉的姣好玉体。
食月有点懵：“？”
“愣着干什么？过来啊。”金昭朝她招了招手，转身迈步走进屏风后。
食月不明所以地跟着她绕过了巨大的屏风，才发现后面是一个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浴池，金昭一步一步走下浴池，温暖的泉水一点点将她白皙的玉体淹没。
食月想了想说：“殿下，我手劲太大，不适合给你搓背。”
金昭说：“没让你给我搓背，下来，一起洗。”
看见食月没动，她笑道：“都是女孩，你怕什么？”
食月：“怕将衣裳弄湿了，我今日才穿上的。”
“那有什么，本宫给你换件新的。”金昭忽然靠近她，站起来揪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笑音清脆地道，“下来吧你！”
浴池“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食月看着自己瞬间湿透了的衣服：“……”
“男人在酒桌上谈事情，那我们女人就在浴池里谈事情。”金昭也不害臊，光裸着身子揽住她的肩膀问，“说吧，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到了向衡走私铁矿的证据。”
“在哪？”
“衣兜里。”食月补充道，“……可能被你弄湿了。”
“……”
金昭忽然上手扒开她的衣物，把湿透的证据找出来。
食月看她一脸紧张，哈哈笑了一声：“殿下莫怕，我用羊皮包着呢。”
金昭瞪了她一眼，拿过绢布擦干手，这才展开证据细细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的眉心逐渐聚拢成了一团。
等看完所有证据，她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她泡在温暖的水里，语气郁闷地说：“东淮还是太弱了……”
食月看过那份证据，自然知道上面是走私铁矿的去向，铁矿流向的那几十个走私队伍，虽然路线都七拐八拐的，但最终的目的地无一例外都是去往君国境内。君国作为三个大国之一，综合国力十分强大，不是东淮这个小国想抗衡就能够抗衡的。食月想起自己进牡丹城时，那位君国集玉公主的排场，简直比东淮君王出行的排场还要大。
“你以前听说过南浔国吗？”金昭忽然问。
食月点了点头，她上回吃花酒的时候听孟作说过：“听说是一个遍地铁矿的小国，后来被君国的铁蹄给踏平了。”
金昭整个人更沮丧了：“所以就算我知道铁矿走私的对象是君国，我也不能质问，更不能找回公道，就怕我追究了，会引起君国君王的怒火，以此为由头命君国铁骑踏平我东淮。以前我不理解父君为什么那么懦弱，但是这段时间代为执政以来，我终于明白了，父君他那是不得不懦弱。”
食月说：“世道如此，弱国无外交。”
“好累啊，要是现在是天下一统的和平盛世多好，我铁定不当这个太子，我要骑着高头大马去畅游山海湖川。”金昭整个人扒在她身上，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衣服给扒光了。
食月：“？”
说话就说话，扒她衣服干什么？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一下，所以没提防金昭忽然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胸脯，一阵长吁短叹：“我的好大女啊，你竟然没有胸？”
食月：“……”
虽然同是女子，但胸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