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白昭愣住不动,而面前的人身子越发摇摇欲坠,清月生怕传出去什么白昭自恃身份欺压小侍的流言,他赶紧偷偷拉了拉白昭。
“啊?”白昭回神,咳嗽一声,“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小侍娇滴滴擦了擦脸上的泪,小声回答,“奴才贱命恐污了侧君耳朵,侧君唤奴才叶小侍就是了。”
一听这人回答,清月赶紧对白昭耳语几句,自明亲王苏醒之后,白昭“病倒”,他却也没闲着,照顾白昭之余,也留心打听了下王府里头的情况,毕竟明亲王这一醒,内院便是他家主子当家了,他确实要提前为主子打听清楚府里的形势。
白昭头疼,虽然知道明亲王醒过来之后他难免要遇到这种事情,可叶小侍这么突如其来,他深觉压力山大,开口让人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救命了?”
当下,叶小侍带着哭腔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如果可以选择,他自然是想去求明亲王的,可现在为着明亲王的身子,她的院子除了太医可以出入外,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是这位刚入府的侧君了。
白昭听了顿觉头大,从明亲王醒过来之后他是一面都没有见过,就更别提叶小侍提的这事了。
等等,离府?
叶小侍见白昭不说话了,以为他是在犹豫,赶紧开口表忠心,“请侧君放心,奴才日后必定唯侧君马首是瞻,还请侧君可怜可怜奴才吧。”
他说着就又要跪,把白昭吓得后退一步,后腰撞上凉亭的围栏上,清月赶紧去扶,这才止住了他的脚步,不过这样一来倒让他回过味来,“你先起来吧,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
白昭摇摇头,“这里是明亲王府,做得了主的只有明亲王,你明白吗?”
叶小侍的表情有些僵住了,清月暗暗瞪了他一眼,就算是给他家主子挖坑,也实在没必要这么明显,拿他家主子当枪使,真当他家主子是个傻子?
白·傻子·昭还真差点就信了。
要不是那一瞬间反应过来,他说不定真上了叶小侍的当了,他现在躲明亲王都来不及,哪里有上赶着去的道理?
叶小侍还想继续哭哭啼啼,管家却带人过来了。
“侧君。”
看到管家过来,白昭莫名松了口气,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触过叶小侍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管家眼里似乎只看到白昭了,她对着白昭躬身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思念侧君,想要接侧君入宫一见。”
还真是瞌睡了送个枕头来,白昭本来就想找个理由打发了他,省得小白花哪句话给他挖坑,“我这就去,刚好许久没见哥哥了。”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叶小侍低头抹抹眼角的泪,“侧君既有事情,那奴才就不打扰您了。”
等到坐上了进宫的马车里,白昭才开始想折脱身,太后是喜欢这个弟弟不假,可问题是他是换了芯子的!万一察觉到什么,把他当成怪物烧死怎么办?
但行进中的马车又在提醒他,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逃跑?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纠结着纠结着,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宫。
有太后身边的内侍亲自带着,年纪又不大,宫里的人眼睛都毒,即便是刚来宫里没见过白昭的,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实在是这位最近和明亲王太出名了,人都死了几天了,硬生生给哭回来了!
白昭就在这些人似有若无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进了太后宫里。
“太后,明亲王侧君到了。”内侍把白昭带进来,向太后复命。
白昭就跟在她后面,看着倒是挺镇定,实际上心里早就傻了。
不是说太后做了宫斗冠军之后一向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吗?可是谁没告诉他,这坐的满满一屋子的人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见哥哥还这么身份?阿昭,过来来哀家身边。”正在白昭膝盖一软准备行礼的时候,太后冲他招手。
一旁,连翘在太后身边加了个椅子。
白昭有些心神恍惚地走了过去,原主确实是有关于太后的记忆,可那毕竟不是如今的白昭,他对太后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用尽各种毒辣手段才终于成功上位的宫斗冠军形象上面,此刻见太后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面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你们都过来见过吧,这是哀家那小弟,嫁给了明亲王的那个。”太后抓住白昭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缓和过来,随即就听到他这么说。
“臣侍参见侧君。”太后一发话,下面就乌泱泱跪了一片。
原来下面坐着的都是些官员家眷,白昭才反应过来,太后应该是在借此给白昭铺路,可惜那个被一大家子捧在手心的小少爷已经不在了,已经被他这个冒牌货取代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阿昭平日里在家就不喜欢走动,后来进了明亲王府,又出了这么多事,这孩子倒是有些怕生了,这可不好。”见白昭低着头,也忘了叫起来,太后笑着开口,替他解了围。
下面的命夫这才起身,又听了这话,皆笑着奉承。
底下一位才坐定,就迫不及待开口,“要不怎么说是太后疼爱侧君,白大人千挑万选都没给小公子挑一个如意妻主,还是太后金口一开,直接把小公子指给了明亲王,虽说当时——这不眼见着明亲王慢慢好起来,也算是苦尽甘来,要我说,咱们谁的眼光都比不得太后的。”
这话虽然是奉承着的,可白昭听着总有那么一点刺耳,似乎有种太后故意拿幼弟为自己巩固地位,有层利用的意思。
太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哀家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