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是靠拆迁发家的暴发户,后面依靠拆迁款做起了生意,竟意外赶上了好时机,集团做大了,勉强挤进了A市的上流社会。
而自小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的方美香还是养成了一身不合时宜的恶习,即使穿金戴银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还是无法摆脱市井泼妇的生活习惯,反而把脾气养得更大了。
但凡旁人做出的某个行为不合她心意了,就感觉是在瞧不起她,若是以往在村子里,她定会大打出手,可现在是在A市中心,人人有权有势,方美香也学会了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但她在嘴巴上却不饶人。
方才在陆伯提出让她在门外稍等片刻,她就以为是阮绒在跟她拿乔,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见陆伯走远之后,便悄悄跟了上去,果然见到了在沙发享受的阮绒。
方美香见她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撸着猫的阮绒气不打一处来,嗤了一声:“你还真的会享受啊,亲妈来了连杯水都没有,还这么自在地吃东西,也不怕噎死。”
这么充满恶意的话一说出口,先不说阮绒,就连一旁陆伯听了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陈姨脸色难看地将收拾好招待客人的茶水果盘又端回了厨房。
陆伯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方美香:“方女士,请您注意一下言辞。”
方美香细眉一竖:“我在跟我女儿说话,轮得到你这个替人打工的下等人说话吗!”
方美香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这时候也耀武扬威地附和着:“就是就是,堂姐你也不知道管教管教佣人,这么不懂规矩,看把婶婶都气成什么样了。”
两个人一口一个“下等人”“没有规矩”地训斥着傅家的家政人员,也训教着她们心中的草包失败品,自以为能借此凸显出自己的身份高贵。
但在旁人看来,这则是完全缺乏教养没有礼貌的粗野行为。
陆伯一向和蔼可亲的脸都拉了下来,而陈姨气得面色通红,好似下一秒就拿出扫把打人了。
“说完了吗?”
阮绒听着这对姑侄女一唱一和,似乎能把一整个陪伴照顾傅序斯长大的家政团队贬的一文不值。
见她这般做派,方美香心中直冒火,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一瞪阮绒:“你什么态度?以前礼仪课都白上了吗?”
“这么没有礼貌,真是不争气。”方美香嘟嘟囔囔:“幸亏不是阮家的种。”
后面那一句方美香说的极其小声,不过以阮绒灵敏的听力还是听清了。
阮绒哼笑一声,庆幸她说的是,幸好她跟他们没有关系。
她转头说道:“陆伯,让厨师按往常份量准备就行,今天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留下来吃饭。”
“是。”
陆伯冷淡地看了一眼方美香两人就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方美香气急,虽然她并不差傅家的这顿饭,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这个妈是多余的人,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脸吗!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的脸?在人家傅家家中一通胡言乱语,还要埋怨傅家招待不周,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傅序斯好欺负啊,方美香女士?”
“在阮家说这些话,你难道就不怕被傅序斯知道吗?”
方美香一听到“傅序斯”三个字,脸色一变,浑身嚣张的气焰立马就消散了下去。
但现如今早已经是互联网科技时代,一心发展实业的阮氏集团渐渐就走上了下坡路,直到将女儿送进了傅家,才勉强稳定了下来。
她可不能得罪了傅序斯!
而她身旁也擅自找了一处坐下的侄女阮灵宜见她这副样子,暗道不好,便梗着脖子道:“堂姐你就别吓唬婶婶了,谁不知道姐夫一向以工作为重,这工作日怎么会在家中呢?”
“再说了,婶婶是姐夫的岳母,他怎么可能听信一些外人的话而误会岳母呢?”
阮灵宜一脸乖巧地看向方美香:“婶婶您说是吧?”
方美香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理,只要阮绒不多嘴,傅序斯怎么会相信外人的话呢!
她软下去的腰杆立马挺直了,瞪了一眼阮绒:“还是你妹妹懂得多,你学着点,知道有些话该说,一些话不该说!”
阮绒耸耸肩,丝毫不在意方美香语气威胁的话,面上不免带上点嗤笑,这两人真是高估了自己在傅家的地位,单说一个陆伯的重要程度不比她整个阮家重要?
可能就算是阮绒在傅序斯那边的重要值都没有陆伯的高。
但是她不打算说这些。
“别装模作样了,我就是没有素质。”阮绒又拿起一颗枣子吃了起来,边吃便对着方美香一挑眉:“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别说废话,长话短说。”
阮绒理直气壮道:“快到饭点了,这边可没有留你们的饭。”
方美香一哽,今天的阮绒怎么这么让她棘手,以往的阮绒沉默是沉默了点,但她说什么对方都听着,不会像这般把她呛得下不了台。
但今天的事情重要,方美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昨天是不是去医院了?”
阮绒余光瞅了她一眼:“没有。”
方美香提高声音:“你别狡辩,灵宜都在医院看见你了!”
一旁的阮灵宜接着补充道:“对啊堂姐,我昨天明明还听到你对面的医生说什么过量阿普唑仑之类的话,堂姐这药可不能多吃啊,会致死的。”
阮灵宜捂着嘴笑笑:“如果洗胃及时还是不会危及生命的,多亏姐夫的存在,不然堂姐你可就危险了。不过出了这次意外,想必姐夫应该会多加留心堂姐,不会让堂姐再有这样的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