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总,我这是遗传。”
席夏肩膀微动,挣脱着席芷方的束缚,额头冒出了薄薄一层汗。
她冷眼睨她,咬牙切齿道:“瞧你这不也挺没礼貌的吗?”
席芷方眉头皱了起来。
她将席夏拉到自己身边,吐气耳语:“怎么,得到贺霆云的庇佑就有底气和我顶嘴了?怎么这么天真?”
席夏怔了怔:“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连贺家想和秦家姑娘联姻都知道。”席芷方淡笑,“仁方就要和天河集团有业务合作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日子恐怕多着呢,你总躲着我可不行。”
席夏停止了挣扎。
从指尖开始,四肢变得冰冷,心脏一紧,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三年前的对峙仿佛就在眼前。
脖颈被遏住的窒息感受,再次翻涌上来。
三年前她当贺霆云是光,救她于痛苦深渊。
而现在,她的光要和那个她逼得远走云州的女人合作了,她一无所知。
“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席夏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甩开了席芷方的手,看她趔趄地退了两步,目光变得冷淡而凄凉。
“我要是死在那天了,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就不用费尽心思地躲你了。”
也不用被三年的真实和虚幻蒙蔽了眼睛。
席夏没有看对方的反应,快步跑到了街上,随手揽了一辆车,到了派出所。
负责民警根据流程和她确认完,一切都没有问题,席夏才松了一口气,准备打车回家。
刚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警察和她打了声招呼:“嫂子,你怎么来了?”
席夏看他眼熟,却有些记不清名字:“赵……”
“赵惊月,之前在贺哥生日见过。”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赵惊月对她这张精致灵动的脸庞印象颇深。
赵惊月扫了一眼看到席夏的打车界面:“司机没来吗?贺哥今天凌晨才走,估计在补觉,我刚好轮休,要不顺路送你回家?”
“没事。”席夏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宛北山庄那么远,可不兴顺路呀。”
“嘿嘿,那我看你上车,不然到时候贺哥问起来不好交代。”
席夏垂下眼眸。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他会问起来吗?恐怕不会。
不过赵惊月没有脱下的制服加上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倒是让接单的司机瞬间正襟危坐。
对方和她确认过目的地,还顺势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系好安全带。一路上的攀谈都少了两句。
赵惊月倒是不知道他还有几分威慑力。他只是给回去补觉的贺霆云报备了一声。
赵惊月:[贺哥,你老婆刚从我们所回家哈。]
……
贺霆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回复:[知道了]
他并没有在补觉。
离开派出所后,他在车上小憩了几个小时,就赶去了病房,才得知她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VIP病房里还没有被人收拾的桌子上,抽屉似合未合,露出了一条缝。
抬手,指骨微动。
抽屉应声拉开。
两份离婚协议安静地躺在里面。
好像为她一整晚不曾回复他的消息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合理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