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南今眼看着方禹不见一点醉态,反而她自己的脸又热又烫,从头到脚都绵软无力,最后只记得小杨在她耳边喊了两声:“南今,南今……”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熟悉的房间,窗帘外还是熟悉的江景,打开手机有两条小杨的消息。
02:02「南今,方总有急事处理,你先在酒店休息,他回来会联系你」
07:28「南今,醒了吗?你如果急着要实习证明就联系我,我带你去集团办」
南今握着手机浮想联翩,努力回忆昨晚上断片之前的事——她醉酒后被小杨送到酒店休息,方禹却消失了?甚至连个消息也没有?
南今举起左手,盯着那枚钻戒发呆,那昨晚上的仓促求婚示爱能信吗?
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南今从通讯录里翻到方禹的号码,想质问他为何不辞而别,小杨凌晨两点的消息能证明他离开的时间,是深夜醉酒后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把她直接推给小杨又算什么呢?
屏幕熄灭了又被点亮,再熄灭再点亮,最后索性算了,她要自尊。
从酒店出来,南今径直去了服装店,桃子忙的不可开交,收款提示音响个不停,很悦耳。
终于歇下来,“南大小姐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上不会一夜没合眼吧?开、荤的感觉怎么样?方总体力可满意?”
南今瞪了她一眼,“正经点,再见面我把这个还给他就结束算了。”
桃子一把抓起南今的手,“我去,这么大的钻戒,睡一晚就结束也划得来啊!”
南今知道桃子是开玩笑,颓顿道:“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没发生……我怀疑他还有别的女人。”
桃子仰靠在沙发上慵懒随意道:“你还真是不谙世事,像方总那样的身份和地位,何止有一个女人,有一个足球队的女人也不足为奇。”
“真的?他要那么多女人干嘛?”这是南今的知识盲区。
“干嘛?当然是玩乐啊?人家虽然年过四十但是长得帅吧?”
“嗯。”
“人家出手大方吧?”
南今想想方禹分分钟支付五十万的样子,又点了点头,“嗯。”
“那不就行了,也就是你,还需要人家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搞定,你不知道多少女孩生扑硬靠,珍惜吧,别浪费他短暂的真心实意,别等到灯枯油尽了,老天爷也帮不上你。”
桃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南今看起来是竖着耳朵听的,可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最后盯着手上的戒指呢喃了一句,“那这又算什么?”
桃子走过来捧起南今纤细白嫩的手,“算你幸运,一根汗毛都没让人家碰到,又是五十万,又是大钻戒,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在向你求婚吧?你信不信他一年能买十几个这样的戒指?”
桃子并非故意挫南今,现如今的社会,女孩还是拎得清少些幻想比较重要。
南今点点头,也是,哪有这么快求婚的?昨晚上挑婚房操作应该就是所谓的晃一晃他的钱袋子,让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迅速上头吧?
“好,我懂了。”南今很坦然,该有的理智她还是有的。
桃子本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涌入手腕一群顾客分走了她的注意力,等这波客人离开时,南今正在接电话,神情很不对劲,“好,我马上回去。”
“怎么了南今?”
“我爸说我妈病危。”南今声音抖的厉害。
桃子直接关了店拦车把南今送到火车站,目送她瘦弱无助的小身体融入进站的人潮心疼的要命,如果方禹对她是真的该有多好?
冲进灵堂,南国风扑向女儿,在众人面前哭到跪地不起,南今的脸白成一张纸,任凭南国风拉扯着她,第一眼泪都挤不出来,只是心脏停了好久没跳。
“南今啊,你妈她撇下咱们爷俩不管了,我可怎么活啊!”
“南今啊,你妈临走都闭不上眼,她都没亲眼见到你结婚生子,她不甘心啊!”
南国风边哭边朝门外张望,眼泪戛然而止,“方禹呢?不是他送你来的吗?”
南今没心思回答,径直走到妈妈跟前,捂着胸口闭着眼,任凭眼泪从喉头沁过,周遭的喧闹哭声在这一刻都被她隔绝在耳边,她要和妈妈最后再独处片刻。
突然,南国风过来拽了拽南今质问,“方禹为什么没跟你回来?你俩黄了?啊?我问你话呢!”
南今一把甩开,眼泪终于决堤,“我妈都死了!你到底要怎样?”
南国风终于不再伪装了,“我怎么样?你把人搞黄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订了最贵的饭店20几桌,定金就交了一万,方禹不来谁买单!你妈的墓地谁给买!”
南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寒而栗,溃不成军。
南今晕倒在灵堂前,醒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不是南国风,而是一个身形和方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影影绰绰中,南今把眼前人当成了方禹。
男人凑过来,“你醒了,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吧,你母亲的墓地我也会负责。”
南今终于清醒,看清了男人的面孔,“你是?”
“看来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高明野,我们一个高中的。”高明野深深的望着南今,眼中的炽热和心疼毫不掩饰。
南今愣了片刻,似乎想起高中时隔壁班那个最爱打篮球的男生,不过她眼下却没有心思多想,撑着手肘从床上坐起来,“谢谢校友,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的。”
高明野不紧不慢道:“伯父订的饭店,尾款我已经交了,伯父选好的墓地也交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