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跑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保姆芳姨系着围裙往外看了一眼:“夫人,是临洲回来了。”
杨蕴华原本侧躺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听到芳姨的话连忙把杂志甩在一边,将毛毯盖在自己身上,在季临洲进门前就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
结果被他一眼看破:“妈,我都看到了。”
说着还指了指客厅那一整面的落地窗,刚好正对着他那辆车。
杨蕴华恼怒:“去去去,别来烦我。”
季临洲轻笑:“爸说您身体不适,参加不了婚礼,我们过来看看您。”
提到婚礼,杨蕴华就一肚子气,她这个宝贝儿子可是天之骄子,别提多优秀了,结果被季老爷子威胁和一个陌生女子草草结婚,她是一百个不同意,又没办法驳了老爷子的意思,只好以不去参加表达不满,眼不见为净。
杨蕴华上下扫了一眼阮星漾,长得还不错,看外貌倒是配得上临洲,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这样想着,杨蕴华故意摆起了架势,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到底是在乡下待惯了,没礼貌。”
突然被cue的阮星漾嗫嚅,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妈。”
杨蕴华盛气凌人的样子令季临洲担心起阮星漾的想法来,将杨蕴华拉到一边,没等他说话,杨蕴华着急忙慌道:“临洲啊,也不知道这女孩子性格怎么样,以后会不会利用你是大明星这个身份啊?你爸爸你爷爷一开始就不赞成你走音乐这条路,真是苦了你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还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
昨天的季临洲可能还会这么想,但今天的季临洲,那可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杨蕴华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情愿,满脸心疼:“妈知道你一向孝顺,这次也是不得已才娶了她,受委屈了。”
季临洲不同意:“妈,那人家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被强迫着嫁给我,不是更委屈?”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但又不好在自家儿子面前失了威严,便嗔怪道:“你这孩子,为你着想反倒还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季临洲安慰她:“妈,你就别担心我了,上次你不是还催我要孙子孙女吗,我会努力的。”
杨蕴华眨眨眼,有点不太相信:“你什么意思?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说这话的吧?我可不上你的当!”
“总之,您放心就是了。”季临洲看阮星漾一脸疲惫,只想赶紧带她回去休息。“妈,我们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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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季园的大门出来,阮星漾才算是松了口气,不受待见的滋味真不好受。可自己就是被人强塞进他们家的,还玷污了季临洲这颗大明星,不被人待见也算正常……
不对,怎么能说玷污呢。
阮星漾假装看旁边的风景,实则偷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季临洲,侧脸绝美,双手修长。原是天上仙子,不染人间烟尘,如今倒是被自己拉下神坛了。
嗯……怎么不算是玷污呢……
阮星漾总有种可惜感,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阮星漾赶紧回头。
后半夜,马路上车流甚少,暖黄色的路灯间歇性撒在季临洲头顶,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阮星漾对九樾湾还是有所听闻的,这可是S市数一数二的豪宅,九樾湾一共88套庄园,每套占地一两千各平方,远离市区,一面靠海,随便一套就要好几个小目标。
穿过威严的黑色大门,庄园内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法式独栋别墅,带有花园和一个蔚蓝色的泳池。
阮星漾拽着婚纱一步步走进客厅,穿着刑具站了一整天,对童话里海的女儿长出双腿后在陆地行走犹如在刀尖上跳舞感同身受,两条腿站着都哆嗦,完全靠意志力支撑着。
“你也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季临洲声音轻柔,“这也是你的家,不用拘束。”
阮星漾获得了特赦,终于不再端着,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瞬间托住了她的后腰、屁股和双腿,血液好像都停滞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人也不受控制地躺倒在沙发上。
头顶的灯光在阮星漾的双眸中慢慢散开,最后化为一片漆黑。从楼上下来的季临洲见阮星漾蜷缩在沙发里,小小的一个,睡容恬静。
季临洲克制住了想摸摸她脸的冲动,没想到曾经一见钟情的心仪对象,有一天居然阴差阳错成了自己的夫人,此时此刻,还睡在自己身边,
季临洲取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心情大好,坐在一边给段朗发消息。
半小时后,段朗开着保姆车停在他家门口。一进门就控制不住他的大嗓门,呼天喊地的:“柴姐说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你,刚刚签约,一大堆行程要和你商量,你倒好,还在外头逍遥快活,我是遭了罪了,这个月你必须……”
“给我加奖金。”这几个字被季临洲好不容易捂在了嘴里。
段朗被季临洲手动闭麦也已经来不及,沙发里的人还是醒了过来,一脸懵地朝两人揉了揉眼睛。
“卧槽,金屋藏娇啊。”段朗脱口而出,随后以一个大明星贴身助理特有的警惕,第一时间拉上了窗帘,生怕被黑暗中隐藏的鹰眼捕捉到。
段朗看看阮星漾,又看向宠辱不惊的季临洲,一脸贱笑。
“新嫂子?”
“大早就收到你说要结婚的消息,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在那儿忍受柴姐劈头盖脸的痛骂,你到是抱得美人归了。”
“昨天刚在娱乐圈宣布复出,今天就结婚了,真有你的。”
“不过接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