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是个闰年,农历丙子年,同时也是伪满洲国康德二年。 法国的形式严峻,中国的形式也严峻。 明台每个月都会和明镜通几次电话,说着在法国的好些事,然后最后撒娇的嚷着想念明公馆,想回家,每次明镜听了心里暖和,但是从来都没有松口同意明台回来,去年11月的时候,汪精卫遭遇刺杀,明镜得到的消息是和王亚樵有关,现在,国民党正在到处追杀他,而和刺杀汪精卫有关人员和相关关联人员都被惨遭杀害,上海现在是一片□□,哪里都是便衣特务,他们更是秉着杀错也不能放过的态度,四处搜捕,明镜也是秉着,明台去哪里都好离上海远远的心态,不肯松口他回来,生怕遇到什么意外。 不过,就算明镜怎么都不同意,可是,明台和闻固秋最终还是随着明楼在三月的时候回来了,因为,大堂哥明堂的妹妹明轩要结婚了,他们是回来参加婚礼的。 “大姐!!!” 远远的看到明镜的身影,明台丢下行李箱立马扑了过去,箱子就丢在明楼的脚边,明楼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捡起明台的行李走向明镜,明台抱住明镜将头埋在明镜的颈边撒娇着: “我好想你呀,大姐。” 就跟个孩子似得,明镜鼻子一酸,拍了拍明台的背,忍耐着涌上来的泪水笑着说道:“多大了,还撒娇。” 不知道是不是明镜的错觉,好似明台比去年又长高了,一年不见,明镜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比自己记忆中的又长大了些,那张稚嫩的少年样开始变得成熟,身子也长开了,只是似乎肉没有跟着身子一起长,抱着的时候都能摸到搁人的骨头,明镜又心疼了起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在巴黎没有吃好么?” 说着明镜看向了明台身后的明楼,这个弟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斯文温儒的样子,只是眼里隐藏的深邃让人看不懂,明镜问向明楼: “这孩子在巴黎吃不饱么,怎么这么瘦,你别在巴黎忙这忙那的,弟弟有照顾好么!” 明镜想到明楼其实也是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自己的事情办得妥当,但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怎么爱惜,明镜对两个弟弟心疼的不行,见明镜眉头一皱,明楼立马申诉: “冤枉,大姐,不是我没有好好照顾,而是这个小子实在挑食。” 明楼一说完,明台就缩了缩肩,这个从小到大的少爷病就没好过,挑食,可挑食了! 知道明台的脾气,明镜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再看向明楼身边的闻固秋,这女孩真是比男孩变化的更大了,出国前,这个少女还是个看着长相清秀,模样清纯可人的小姑娘,一年不见,闻固秋却越长越明艳了,红色的花蕾只有绽放了才知道是艳丽的玫瑰还是妖娆的蔷薇,这种漂亮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明丽动人,让人看着欢喜。 如果说汪曼春的美丽是具有侵略性的,漂亮又极具危险,那么闻固秋的漂亮则是静止的霸道,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就笼络了你所有的目光,然后移不开眼。 明镜放开明台,走向闻固秋,摸了摸少女的脸蛋,温和的笑着: “我们固秋越长越漂亮了。” 闻固秋咧嘴一笑,破坏了她静谧的气质,姑娘笑的灿烂:“这是明家的风水好。” “嘴甜。” 明镜刮了一下闻固秋小巧的鼻子,明楼却是得意的补充: “哪里嘴甜,可不是事实么,我们明家养花养牡丹,养草是兰草。” 感情嘴甜的榜样在这里,明镜斜了他一眼,这是拐着弯夸自己呢? “阿诚脸色不太好,病了么?” 明镜看到明楼身后的阿诚,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围着围巾青年讲话闷闷的: “只是有些感冒,谢谢大姐关心。” “好,照顾好自己,多穿衣服。” “我们回家!” 明台一手拉着闻固秋,一手挽着明镜,明楼看了看手上替明台提着的行李箱,认命的跟上去,走在三人身后,明楼还能听到明台叽叽喳喳的声音和明镜宠溺的附和声。 “大姐大姐,你给我买好吃的了么!” “有有有,有你爱吃的沈大成家的青团,还有杏仁饼,龙须糖,还有固秋爱吃的桂花糕和海棠糕。” “还有老婆饼,五香豆!” “都有都有。” 看着女人和旁边那两道年轻的身影,明楼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为了他们,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再次回到明公馆,明台这一晚睡得特别香甜,果然在家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就是婚礼,所以虽然起得早,但是明台却特别的有精神,即使身子长高了些,不过还好明镜有预料到,特地定做了偏大一点的西装,只是明台看着身子纤瘦了一点,明台刚钮上袖口,门就被敲响了。 “明台,快出发了。” 闻固秋在门口,明台高喊了一声:“进来吧。” 简单的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被他穿出一股华贵儒雅,俊俏的容颜从镜子里映照出来,那是一个翩翩小少爷,明台看到走进来的闻固秋,眼睛一亮,少女穿着淡紫的旗袍,勾勒出的腰肢线条让明台的心神荡漾了一下,明台收回视线,去取一边的领带,他动作有些生疏,闻固秋笑了一下,接过明台手中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