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虽说同意了明台和闻固秋去香港读大学,但是想的也是两人好好的把这学期的课给结束再去,可不是中途转学过去,只不过明台和闻固秋的回国决心挺大的,两人硬是把学业提前了半个学期给完成了,提早去了香港,那时候香港还没开学,明楼想着,明镜之前把上海的两家银行和一些工厂都迁到了香港,明台倒是可以现在香港熟悉一下,顺便开始处理一些生意,香港的那家财务公司可以先交给明台试试手。 不过计划总赶不上意外,明楼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香港之行,改变了明台的一生,也改变了闻固秋的一生。 1938年,天气转凉。 飞机的舷窗外是白云皑皑,鲜少能看到的风景,腾云驾雾的形容也该是如此了吧,可是如此风景,坐在窗边的少女却没有心思欣赏,她面色有些苍白,神情恹恹的,头靠在身边的青年肩膀上,闭着眼看似睡过去了,可是微微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她,她想着,或许睡过去了才好。 登机之前,闻固秋的额头就有些发烫,只是精神不佳她自己也没就在意,但是登机后整个脑袋浑浑噩噩的,坐在贵宾舱里,只有六七人,可是闻固秋却感觉透不过气一般,明台知道,闻固秋这是晕机了,再加上一些耳鸣,闻固秋全身都在难受着。 明台低下头小声的问道: “好些了么?” 为了不影响别人,明台特地放轻声音,可是闻固秋正在耳鸣着,根本听不清,明台宽大的手掌握住闻固秋的手,十指相扣似在安慰她,闻固秋恹恹的说道: “明台,我听不见……” 然后姑娘声音跟个小猫似得,软软的叫着,听着让人心疼极了: “明台,我难过。” 明台摸了摸闻固秋的额头,温度并不高,像是在发低烧,可是之前已经吃了药了,大概过段时间药效就上来了,闻固秋听不见,明台也不多说什么,他揽住闻固秋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拍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哄着闻固秋入睡。 “睡一觉就好了。” 明台坐在最前排,所以他的动作也只有左边那一排的人看得见,而明台的左边是一名正襟危坐的男人,他穿着简单的中山装,留着一撮胡子显得面容斯文,可是明台在不经意间扫过那男人的面容的时候却感到这个男人与众不同的气质,明台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之前几次将目光投向他这个方向,嘴角扬起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让明台看不懂。 闻固秋在明台又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下渐渐睡过去了,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因为睡过去的原因反而舒展开来了,明台又摸了摸闻固秋的额头,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明台抽出座椅边上那份过期的香港报纸来打发时间,整个贵宾舱,安安静静的。 没过多久,一名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他将餐车推到明台的身边,殷勤的询问他: “先生,需要什么?” 明台挺了挺身子,看了眼怀中的闻固秋,随即对对面的男人说道:“您先来。” 可以看出,这位俊朗的年轻人极好的家教,男人声音略带低沉:“红酒。” “好的,您呢?” 又问向了明台,明台顿了顿:“香槟,谢谢,再给我一杯水。” “好的。” 如果闻固秋醒着的话,她会认出明台隔壁的这位先生就是两年前她在巴黎见过一次的王天风王老师,那么,之后一切的发展都不一样了,可惜她睡着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她没看到明台多么机智的替对面的这位先生解决了一场暗杀,也没看到王天风看向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意味深长。 更不会知道,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然而她在睡梦中,一切的轨迹,都定了型。 明台刚刚揭穿了一场暗杀,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到不至于慌张,他纳闷的看了两眼被拖走的那人,随即看向身边的闻固秋,姑娘没被吵醒依旧睡着,明台反而无奈的笑了笑,还真是无知是福啊。 明台又把闻固秋揽回了怀里,顺便拿出之前没看完的书放在膝盖上准备继续看下去,这时候那位先生开口了: “这位小姐,身体不舒服?” 王天风特意询问了一下,以此来确定自己的推断,闻固秋没有认出他,要么是真的没认出,要么就是没看见,刚刚的动静都没有反应,王天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有些发烧,又晕机。” 明台现在想起来刚刚向服务员要的水还没送来,也是,服务员都被拖走了,明台向后看了看,王天风询问道: “你看什么?” “我想叫服务生,送杯水过来,她醒了要喝水。” 明台说的很自然,王天风有一瞬的讶异,然而并不明显,明台的身上有股少爷的气质,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会是桀骜不驯,心高气傲,他没想到这位少爷在照顾人的时候会是这么细心温柔,王天风闪了闪眸子。 “骑云。” 王天风的声音并不响,但是飞机隔间里的那个男人却是听见了,他快步走过来,身上带着严谨让人找不到错的军姿,他应道:“是!” “去倒杯水。” 王天风抬起头看着郭骑云,眼中的含义郭骑云了然的点点头:“是。” 又返回隔间,随后郭骑云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