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凡妮莎几乎是立刻出声反驳并伴随着不小的失态,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交叠在腿上的两只小手也下意识握紧,就连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眸子里也全然没了方才的小心翼翼。
伊格纳修斯年轻时以别的身份参加过法国的决斗大赛,几乎是畅通无阻就到了最后,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决赛缺席,被视为自动放弃。
就算是碰上了什么危险,何况还有安格斯在,怎么可能会...她不相信。
伏地魔对她的表现似乎很满意,他懒散地倚着沙发靠背,手上把玩魔杖的动作却没变,阴森的蛇脸忽然多了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
“卡特小姐,你似乎没有让我开玩笑的价值,现在我们该继续谈论接下去的,而不是暂停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
凡妮莎抿唇垂眸,对方完全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更何况如果不是她背后的卡特家族,这位黑魔王根本不会这么耐心下去,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她只想飞奔回巴黎,回家去,她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还有安格斯...
伊格纳修斯是位严厉的父亲,从小到大,她和安格斯都必须达到他定下的要求,只要偏差了一点,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毫不留情的厉声责备和翻倍的课程训练。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很强大,家族的事务处理也是雷厉风行,也是让安格斯唯一会收敛的人。
可他偏偏很少会温柔地笑,除了看母亲画像时,就算是对他们两个也更多的是严格又苛刻,这也令她从不敢违背他的任何意思。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父亲过世,巫师的寿命比麻瓜更长,何况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卡特家族的位置,更别提杀死伊格纳修斯了。
可,伏地魔却肯定地告诉了她这个消息...父亲的逝世让她怎么有心情再管其他?
凡妮莎的视线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几缕银灰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她没有再关注伏地魔接下去的话,心里有什么开始崩塌。
父亲不在了,哥哥没有消息,家里不知是什么情况,自己还被抓住,魔杖也毁了,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十八年来的一帆风顺的人生,贵族家族的大小姐,出生便已经是一些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尽管没有母亲的陪伴,但一直以来祖母也都尽心尽责地照顾,父亲虽然严苛,可也连带着母亲的那份爱一起,她几乎是无忧无虑的。
可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来了个彻底的颠覆,曾经最疼自己的哥哥变成了爱人,而她却被设计捉住成了威胁家族的工具,父亲的离世,一切都那么突然也总是在她最脆弱也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发生。
她轻咬着下唇,心底那一波接着一波的难受接踵而至,眼泪已经充斥在眼眶中,她强忍着哭的冲动,她好想回家去,好想父亲,也好想安格斯。
伏地魔冷眼盯着对面濒临崩溃的少女,
猩红的眼睛里划过抹不耐和厌烦,他细长苍白的手指划过下巴,似乎是勾起了什么愉悦的回忆,他的面容开始扭曲逐渐构成了个古怪的笑。
“看来卡特小姐还要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许你会对你父亲的死因感兴趣。”
这一句话果然凑效了,少女没有丝毫犹豫便抬眸看向了他,同时也是毫无戒备。这张小脸连他也得承认的确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漂亮的多,一如当年的自己足够迷惑任何人。
何况还是货真价实的贵族出身,真正的高贵优雅是那些所谓的纯血家族也比不上的,而卡特家族能给现在的他带来的助力也是极大的,对于小巴蒂克劳奇的这个礼物,他可是相当满意。
十五年前,伊格纳修斯·卡特拒绝了他的邀请,可他连对方的躲藏地都无法找到,这个耻辱他可是记得尤其清楚。
卡特家族突然蒸发的秘密,是他这么多年来除了复活思考的最多的,而现在有了这份礼物什么都会有答案,但比起麻烦的问,他当然会采用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摄魂取念的前提便是直视对方的眼睛,那一瞬间,少女脑海中的情感和记忆就像潮水般都涌现了出来。
他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那个困扰了他十五年的秘密,一个古老的咒语——隐...除此之外,他同时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Dissimuler...”
伏地魔饶有兴趣地念出了咒语的名字,在少女惊慌失措的目光中故意讽刺道,“你的父亲或许死都想不到,古老的贵族家族从这一代开始走向没落,通过这种恶心的方式。”
少女的脸色发白,身子也在微微颤着,暴露了家族的位置和隐藏的最大的秘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而她和安格斯之间的关系也被对方看了个彻底,虽然这是迟早要公布的,但隐私被陌生人窥探的感觉可并不好,可即便如此,作为一名贵族,绝不能同一个人面前失态两次。
少女端坐好同时勾了抹挑不出错的微笑,毫不吝啬地夸赞,“不愧是黑魔王,伏地魔先生的摄魂取念用得很熟练。只是...”
她的话锋忽然一转,“就算您知道了卡特家族的位置和进入方法也没用,不是吗?也许您会认为用我能够威胁我的哥哥,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卡特永远以家族第一。”
伏地魔没有立刻接话,反而望着少女这副自信又优雅的模样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只需要试试就知道了,卡特小姐是想看看你的哥哥对你的爱么?是牺牲掉兄妹的那份或是畸形的另一份?”
“这似乎就不需要您来关心了,伏地魔先生好不容易复活却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这里浪费时间,可并不值,不如和您的手下们一起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