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坐吧,晚餐快好了。”马尔福就像这座宅子的男主人似的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抱着满腹疑惑,凡妮莎几步来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随后迫不及待开口,“你怎么还在这里?文森特都知道了?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恰在此时,厨房的忙碌也结束了,新鲜出炉的食物在魔法的作用下出现在餐桌上,整齐排列后并自动分到了盘子里。
在文森特的调度下,凡妮莎面前的盘子里分满了营养均衡的食物,杯子里也倒入了加热的牛奶,虽然有一部分不太合她的口味,却是对她的身体有所益处的。
待餐桌彻底安静了,马尔福才不紧不慢解释,“作为送你回来的客人,你的仆役长主动邀请我留下用餐以示感谢,看样子还不错。”
但凡妮莎才不信,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望向正在收尾的男人发问,“文森特?”
“是属下自作主张了,请小姐恕罪。留下这位马尔福先生是为了等小姐裁决,只要小姐有所顾虑,属下必然会处理干净。”文森特恭敬地行了一礼,镇定地回答。
原来这位仆役长是故意留马尔福的,为了避免她在这里的消息走漏,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无妨,入座吧,先用餐,待会再去看一看宝宝。”凡妮莎摆摆手,并未多做什么解释,自顾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算作开餐。
而刚刚逃过一劫的马尔福则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故意拿起叉子敲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她的目光后才意有所指道,“真是令我伤心啊,凡妮莎,如果你的仆役长知道我们不止见过一次,他或许根本不会特地请示你,而是在你清醒前就杀了我吧。”
这多少带了点阴阳怪气的口吻令凡妮莎微微蹙眉,她立刻放下刀叉转而正色道,“抱歉,文森特不会这么做,你放心,但你介意的话现在便可离开,我向你保证马尔福家会是安全的。”
只是马尔福的脸色却因此糟糕起来,他轻“啧”了一声随后起身,不知从哪取出一封信按在桌上。
“下周五,我的订婚派对,希望卡特小姐能够到场,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说完,马尔福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餐桌,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推门走了。
望着他快步的背影,凡妮莎便懊恼自己语气的淡漠,可等她追出去时也只赶上瞥见他使用幻影移形的最后情景:傍晚的夜色下,那束光很扎眼却也转瞬即逝。
她该谢谢他的,带她出去散心又做她发泄情绪的垃圾桶,她实在不该那样翻脸不认人的冷漠。
懊恼后悔被瞬间放大,她轻咬着下唇,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愣愣出神,垂在身侧的两手也不自觉攥紧。
跟在她身后的文森特斜睨了一眼远处路过的几名麻瓜,等了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放轻声音提醒,“小姐,该用餐了,小少爷已睡醒,小姐要去看一看吗?”
“嗯,去看看小Meg。”凡妮莎顿时回神,她松了松手,重新换上微笑转身进了房子。
那封邀请函被她第一时间收走,除了桌上多出的那份餐具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
从那天过后,马尔福再也没出现过,科茨沃尔德也没有发现安格斯的人,凡妮莎在拜伯里的逃亡生活似乎正式迈入了正轨,一如最初她设想的那样能够安稳下来了。
如果没有那么多牵挂与顾虑的话,在这样美丽宁静的小村庄里相当于度假,但她还是不敢真的放松,倒不是杞人忧天,而是这种生活总会到头的。
一连过去好几天,复诊时那位医疗师都说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错,而且她看上去气色也好了许多,来拜伯里休养是个正确的选择。
作为被确诊为抑郁的病人,凡妮莎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一到夜里便难以控制的负面情绪令她入睡困难外便没别的什么。
而且每天一醒来就能看见小Meg,这样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她的心都要跟着化了,哪里会想着去伤害自己甚至是孩子呢?
与邻居约定的拍摄计划还在继续,拜伯里大大小小的景点几乎都留下了几人的足迹,为了取景,作为摄影师的罗斯相当敬业,上树下河一点也不含糊。
结束后,罗斯也总会邀请她一起吃饭,顺便和她讨论当日拍摄的一些事项,一来二去俩人便更相熟了。
这些填补了凡妮莎生活的空白,除了照顾小Meg外,她至少有事可做,只要忙碌起来便是好的。
拜伯里有一家小书店,无需拍摄的日子里,她便会在下午过去,喝喝茶看看书,和店老板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可平静生活的空隙里,她总会想起那天马尔福离开的情形,邀请函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从放进去那天起她就没拿出来看过。
日子一晃便到了周五,早晨起床时她还有些恍惚,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似乎是什么日子。
用早餐时外头正好下起了绵绵小雨,但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室内很是温馨。
小Meg从睡醒后便没哭一次,此时正由她哺乳,现在她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虽然□□被咬住还是会疼,可看着孩子白嫩嫩的小脸,她便什么都不介意了。
等喂饱小Meg才轮到她用早餐,文森特及时抱走孩子安置好,回来时却开口建议,“小姐,小少爷的断奶计划可以提上了,用奶粉代替母乳,小姐的身体为重。”
其实在第一次哺乳时,安格斯便想直接用奶粉代替,但医疗师说母乳更好,因此她才坚持自己来喂,也好在当时母乳充足,不过迟早有一天是要断奶的。
“..嗯,就从明天开始吧,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