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把自己当成了她亲妈?
小姑娘,我现在跟你亲妈也没什么区别了。
哎呦!季望舒给自己两巴掌。这叫什么?人一旦接受了设定,就彻底放飞自我?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季望舒,你如果再自动代入,就罚你回去以后天天跑工厂!
全套的山河盘装在一个檀木箱子里,很有些分量。随康公公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公公上前接过箱子,跟在刘卿月身后往外走。
“明早义父就要启程回宫了,姑娘可收拾妥当了?”那人的声音也有些尖,但因为年轻,听着并不刺耳,反而很舒服。
刘卿月站在下两级台阶,转过身准备回话。
见她的视线又落在那人腰间,季望舒忍不住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就算那两个是长辈,不对视是尊重。这就一小跟班,怕什么?
刘卿月听话地抬起头。
季望舒看到了一张白净好看的脸。
看完之后,又想给自己两巴掌。季望舒,你活该看着女儿谈恋爱,你活该回去找不到男朋友。季望舒,你去死吧。
“你……”刘卿月结巴了。
季望舒明显感觉到她很紧张。
那人微笑着说:“小奴沈云庆。是康总管的干儿。”
“沈公……”刘卿月又卡住了。
“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季望舒说。
“多谢沈公子提醒。”刘卿月说。
这次换沈云庆僵住了。
他收起笑容,脸涨得通红,眼眶也红了,连眼珠都充起了血丝。眼神里装满了惊讶,慌张,迟疑,甚至,还有愤怒和狰狞。
他的嘴唇在发抖,怀里的箱子也在抖。
作为一个太监,他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我,我……”刘卿月连忙解释,“我……”
她“我”了好几声,最后冒出一句:“我是逃奴之女。”
哎呦,我的姑娘呀。你可真是……季望舒恨铁不成钢。
这真的是大女主吗?不会只是个配角炮灰吧?
沈云庆诧异地望着刘卿月。
刘卿月的舌头却不打结了。
“我不是说你我都是奴仆。我是觉得你就像位公子,才这样称呼你的。”
咦?智商上线了?
对面沈云庆的眼神明显软了不少。
刘卿月缓了口气,又说:“我觉得史家对宦官少有佳评,其一是他们和看轻女子一样,看轻宦官。其二是宦官和他们一样,看不起自己。我觉得,心不屈,则万物不能使其屈。”
这才是正常的女主发言嘛。
“但我们确实,不算男人。”沈云庆轻声说。
“不娶妻生子,就不算男人?”刘卿月不解。
“姑娘……”沈云庆语塞。
季望舒发现沈云庆的眼神有些躲闪,耳根开始发红。
这是被撩到了?
沈云庆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看向怀中的箱子,小声道:“姑娘以后不要再称呼小奴‘公子’了,会要了小奴的命的。”
刘卿月点头:“哦,好。”
两人继续往山下走。
季望舒把刘卿月的那段话回想了一下,不淡定了。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撩人,你挺会啊。
还有,什么叫要了小奴的命?这种FLAG是能随便立的吗?
等等,这沈云庆不会因为刚才的那段话,最后为刘卿月死了吧?
这……
季望舒咬住舌尖,心里矛盾极了。她一边用刘卿月的视角看世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未知,一边又独立于世界之外,带着上帝视角。
什么感觉?你才打开一本侦探小说,你朋友指着里面一个名字跟你说:他就是凶手。
……
我要这金手指有何用?季望舒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所有能想到的优美中国话。
回到杂役院之后,沈云庆告辞离开。
刘卿月又坐在桌子前面发呆。
季望舒陪着她坐了一会,脑子里又开始想:这孩子不会因为养母死了,以后更加自闭?
季望舒,老妈子,你怎么还不死?
在心里反复把自己鞭尸一万遍之后,季望舒还是开口了。
“嗯……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不陪我逛逛这里吧。我看这里景色好像还不错。”
“嗯。”刘卿月起身出门。
占据一整座山头的完整书院,比后世的那些书院遗址,看着壮观多了。
刘卿月的话很少,走到一个地方,说个名字,站一会,然后继续往前。
除了周围没人挤着,季望舒的体验和五一国庆出门,一般无二。不过,她的本意也不是游览。
走完了前山,刘卿月顺着山道往后山去。
后山水潭旁边,站着一个身影。
是那个阳光大男孩。季望舒记得他叫裴景,是工部侍郎的儿子,也是刘卿月新认的义父,崔式的外甥。五年前从中都逃学来书院,和刘卿月应该算是青梅竹马。
但他肯定不是男主。因为那日在山门口,裴景问刘卿月为什么迟到的原话是:“你是大清早尿床了吗?”
“师兄。”刘卿月上前。
裴景转身看到她,有些慌张。
“阿,阿月……”
季望舒证明:结巴,是会人传人的。
“阿月,对不起。”裴景红着眼眶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