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色,和派对舞池中央的绚烂灯光。
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想过要背叛这个信仰。莎尔想。
那些曾经的离经叛道,那些逝去的骄傲和美丽,却让她更深地渴望信仰,
她也始终在想,为何自己就这样顺着这条死路走了下去,为什么不肯反抗呢?
懦弱吧。
如果反抗的话,自己要剜去多少血肉呢?
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朋友,会不会也像地下的孩子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呢?
直到伊塔出现了,和自己完全不同,她从来没有屈服过,即使全校都在敌对她,她也总是平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所有的荒谬闹剧和委屈不公,然后毫不在意地转头离开。
多么骄傲,但也这么弱小。
却像是所有自己没有完成,也永远完不成的梦想一样。
莎尔老师开始暗中阻碍她,故意让她多关禁闭,在半夜去找她,想听到伊塔难过痛苦的话语。但是伊塔完全没有委屈悲伤。相反,她总是隔着冰冷的铁门,给她讲各种奇怪的笑话。
莎尔笑着笑着就捂住嘴流下泪来。
伊塔也听不出来,还以为自己讲得很成功。
……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蠢嘛。
所以,面对着森冷如冰川的库洛洛·鲁西鲁,莎尔老师轻松地笑着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没想过能活下来,无论是自杀还是被杀,我的路就是如此了,也请鲁西鲁先生不要再为难伊塔了。”
这样的话,她不需再挣扎在无穷无尽的幻象里,而伊塔……也不必要为了她而妥协。
库洛洛却微微笑了笑:“有趣。是里奥,对吗?”
莎尔老师僵住了。
在他的注视下,莎尔无法躲避,仿佛从内脏到外表,一切都被翻了出来,没有办法躲藏。
“呵……”库洛洛温和地笑着,刚才的冷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他一如最开始,文弱而清隽,“我倒是可以给您另一种选择,如果您愿意离开的话,我们不会再阻止您……塔塔觉得呢?”
伊塔一愣:“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库洛洛:“毕竟,我是你的男友么。”
伊塔:……
刚刚走到了后场的窝金:“?”
派克诺坦:“!”
只有富兰克林皱了皱眉头,团长是准备长期收藏这个女孩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要一再试探这个女孩的承受能力呢?
或者说……是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没有了价值,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拉近自己和这个女孩的距离?
还是太嫩的伊塔显然没有富兰克林的智商,她也不想再管库洛洛忽然的变卦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而是抓住了这最后一丝希望的光:“快走吧老师,瑞秋还在外面等着您呢……出去之后,就是崭新的生活了……”
伊塔紧紧的抓住莎尔的手,仰头认真地看着她:“活下来就有希望。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些什么,我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但是作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您就这样……就这样……”
她说不下去不了,只能睁着发红的眼睛望着莎尔老师。
库洛洛却望着她。
伊塔并不是很漂亮,但或许是在台上时的灯光太惊艳,库洛洛始终忘不了那种颜色,此刻她眼角的红色水滴,如同泪一样,和眼眶的微红交染在一起,衬得她的深绿色眼眸越发地深,也越发地清透,如同深林里落下了阳光。
挖下来怎么样呢?
像那些绯红之眼一样,沾了血以后,会更好看吧?
翻滚的欲念和强烈的兴趣,和几乎压抑不住的渴望,让库洛洛闭了闭眼。
“团长每当很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露出这个眼神,真是太渗人了。”
芬克斯再次低声吐槽。
信长早已经已经移开了视线,习惯性地不去看自家团长发神经的样子。
对此,同样遭受过精神伤害的长老团三长老安森如果在场,一定会表示赞同。
那种让人一下就恐惧起来的眼神,像是要挖透,撕开,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神经。
莎尔老师没有说话,而是蹲下安静地抱住了伊塔,默默地抱了好一会儿。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漂亮的怀表,郑重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低声说:“这是我父亲曾经送给我的,作为成年礼,我原本也想作为成年的礼物送给你的,不过应该是等不到了。”
伊塔终于受不了了,她忍着泪,抓着她问:“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还有家人不是吗?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
“这是最好的方法,如果我的父母知道,他们也会同意我现在的选择。”
莎尔摸了摸伊塔的头发,温柔地笑着:“我一直很羡慕你,也很佩服你,伊塔。你是我最后的生命中的光芒。而对于我来说,死亡是一种道路,伊塔,是一种更轻松的选择。”
无论是对你,或者对我。
“这是我的决定,而且我希望你能接受它,伊塔。”
从她无数次杀了那些挣扎的孩子,再把他们一块块地放在盆子里的时候,这条路就已经暗暗地注定了。
她的信仰不允许她自杀,那样的话她只会落到地狱里。
但或许那里,才是她赎罪的地方。
那些死去的孩子和他们的家人,都在那里等着她。
侠客在一边看得倒是挺开心,他全程的表情都是笑嘻嘻的,碧绿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放在伊塔身上,听完莎尔老师的话,还贴合气氛地说了一句:“所以,莎尔小姐需要替我完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