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没有监控不代表他们查不到这里!这个电话亭是你们的管辖范围,出了这种事情你和豪斯怎么解释?”
“很简单啦~”瘦弱少年笑着眨眨眼,“是‘J’的人打的电话,我们无法阻止,还被他们打伤了……这个时候了,把一切推到他们身上,不仅警察高兴,我们也高兴啦……这样吧,打我一拳,自己下手不够狠……”
“啊?”
更刺激的事情发生在伊塔回到桥洞之后,她看到桥洞里的流浪汉们厮打在一起,场面混乱无比,瘦弱少年走到豪斯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豪斯一拳打倒在地,粗糙的石子地面把他的脸划出道道血痕。
站起来吐了一口血,瘦弱少年痛得嘶嘶了两声,却对她挥了挥手:“塔斯小姐,再见啦……”
豪斯也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
伊塔在桥洞里站了一会儿,沉默着,最后也点了点头,不再看豪斯“殴打”瘦弱少年的场景,转身离去。
明明只是从桥洞里到桥洞口的短短路程,她却仿佛走了很久。
因为她看到豪斯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具尸体,一米七左右,金色头发,有点微胖,黑色冲锋衣,左衣襟上还别了一个“J”。
就是她曾经胡诌的那个所谓“嫌疑犯”。
但是那个人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的话,也从不是什么嫌疑犯,更别说……他的左衣襟上还别着斯德纳尔市的最大□□组织“J”的标志了。
这个世界,真的是,杀人和割稻子一样,人人命如飘絮。
一如瘦弱少年对她说的那样,好人活不了多久的,除非格外聪明,阴谋,计策,人心,局势……她必须得强迫自己变得清醒,比如说豪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恐怕是要夺走“J”的权。
路上的公交车已经停止发车了,伊塔只能徒步走到了市中心,走到了威尔森牧师紧闭的屋子前。隔着窗户看着里面安然无恙的两个人,她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轻轻地把雏菊放到了门前。花瓣在阳光下,仿佛奶油一样柔软温暖。
最后看了一眼威尔森一家,伊塔转身离开。
毕竟,现在的“J”已经惹了众怒了,斯德纳尔的权贵正准备找一只替罪羊,来平息幻影旅团和长老团的怒火。
独自一个人在街边走着,看着冷清而酝酿着不安气息的城市,伊塔一边向着车站敢去,一边冷静地思考。
这场疯狂的报复,从一开始就是因为“J”和一些政界权贵联合议会,绑架杀害流星街孩子而开始的。换句话说,现在最慌乱的不是百姓,恐怕是那些权贵们。
斯德纳尔圣学院的大屠杀,对市长的公开处决,旅团和长老团的刀口一开始就对准了“大人物”。
所以,这些位高权重的家伙,最恨的应该就是组织了这一切的“J”了。而把他们推出去献祭,也是目前为止能想到的,平复流星街报复的最好办法。
用什么借口处理“J”呢?
这次的“大爆炸”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豪斯显然看明白了这其中的门路,聪明的他决定从这次机会中一举夺下“J”的权力。
毕竟,能和政府绑到同一条船上,才是最稳妥的方法,于是,伊塔的这通电话,就变成了“J”的人“打伤”了豪斯之后送出的威胁。
再加上那个金发的“嫌疑犯”,无论这场栽赃多么简陋愚蠢,政府也会接受。
毕竟,这是权贵们需要的“栽赃”。
于是,豪斯就和政府完成了第一次无言的合作,之后,为了彼此的利益,让豪斯替代“J”,是最好的选择了。
阳光明明是暖的,却也是冷的。伊塔走在街上,只感觉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不仅仅是出于恐惧,还有隐含的一丝兴奋。瘦弱的少年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你想活下去吗?”
想,当然想,而且她要活下去从来都不简单。
她需要从中周旋的,是多智近乎妖的库洛洛·鲁西鲁,几乎是杀戮机器的伊尔迷·揍敌客,还有变态而疯狂残忍的西索,以及幻影旅团,揍敌客家族,还有暗藏的猎人协会。
简直是“SSS”级的生存游戏啊有木有!
车站里挤满了人,大家都不想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待下去了,一个个拖家带口,面色凄惶,呆呆地站在检票口,只盼着逃离这个崩坏的地方。
伊塔买好了去欧尼斯城港口的车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等着发车。
她听着身边的人们在小声地议论着市长演讲的爆炸案,听着他们说着斯德纳尔最近的恐怖活动,默不作声。
不过是幻影旅团的一场“游戏”,伊尔迷的一场“暗杀”,就把一个祥和的城市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和旁边大包小包的人不同,伊塔几乎没有行李,她知道自己迟早要走,所以干脆就没有买什么用具,现在上下车也很轻松。
自从看透了斯德纳尔的权利争夺之后,伊塔就不再在乎所谓的“盘查”了,因为盘查根本不可能严,如果真的查出了伊尔迷·揍敌客,恐怕那些政客才会骂娘。
他们巴不得这尊煞神快点离开吧。
果然,靠着假的证件轻轻松松地坐上了长途大巴,伊塔在拥挤的大巴里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从一群喧闹的乘客之间挤出,艰难地瘫在了座位上。
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她都没有时间好好一觉了……
身边的乘客也陆陆续续地落座了,她在靠窗的一边,所以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忽然之间,闹哄哄的大巴寂静了一下。
她听到前面的女孩子们兴奋地挺直了背,伸长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