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盈满了兴趣还是充满了恶意,或者说两者都有——是的,这才是威胁,她在悄无声息地,却极有力量地威胁他。
她说自己是一个过客,一个旅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她没有必须要拯救的理由。
远处的大海缓慢地一呼一吸,如同某种古老的生物。街上的灯光微弱而明亮,洒在伊塔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仿佛一柄笔直修长的刀。
沉默了一会儿,席巴却笑了,眼神很温和地看着她,轻声问:“那么,我倒是很想问一下,塔塔为揍敌客家族做了这么多,还如此努力地救下了伊尔迷,是为了什么呢?”
伊尔迷也把头偏向了伊塔,他黑沉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很抱歉,席巴叔叔,我不能说。”
伊塔轻声回答。
席巴毫不意外地笑了笑:“这样么……无论如何,揍敌客家族感激你的帮助。”
只是感谢么,什么承诺也没有,也就是说还在斟酌立场……
唔,狡猾的银色大猫。
“哈,伊塔小姐的条件可真是苛刻呢……不过,你该怎么证明你说的一切?”帕里斯通无辜地微笑,“也不是说我不愿意相信你,但是呢,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也难以下判断,不是么?”
毫不犹豫地开始再次掌控局面,帕里斯通笑着:“如此苛刻的条件,如果真的实行了,只要伊塔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当然,只是如果哟……那么,哪怕不需要那种恐怖的力量来干涉,这个世界离毁灭也不远了吧?更何况从头到尾,我们只是知道有这两个神秘事件的发生罢了,只凭伊塔小姐的那些说辞,很难让我们接受这样的条件呐……”
“很难接受我的条件?”伊塔微笑,此刻,因为紧张,她的心脏跳动声仿佛就在耳边,“其实希尔先生也可以赌一下,用您之前的那些囚禁和审问的计划来赌一下,如果我因为难以承受你们的审问,而稍微说出一点你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其实代价也不算很大,就是你们都死一死罢了。”
帕里斯通敛了笑意。
既然她已经这么说出来了,他当然不能再赌。他根本赌不起,他和她都很清楚。
不过,金发子鼠还是慢吞吞地咬住了最后的一个点:“是这样没错呢,不过,还是有一点,那就是伊塔小姐并没有证据。只凭你的一言之词,我们无法接受你这么严苛的条件。”
鲁迅先生,此刻可真是全靠您了……
“也就是说,只要有证据,就可以接受我的条件?”
此言一出,金的表情忽然变得有趣了起来,他看向了席巴,发现后者正望着自己的儿子——伊尔迷·揍敌客,而这位杀手公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塔。
唔……这个眼神……
金摸了摸下巴,凑过去对席巴小声说:“刚才我还以为,你说你的儿子不招小姑娘喜欢只是个客套话呢。”
“我一向懒得说谎,你了解我的,金,”席巴淡淡的回答,“不过……伊尔迷的性格确实有些问题,也不能说是问题,对于杀手来说这是很完美的一个特点。他一直比较像他的母亲。”
想起了基裘,金的微笑顿了一下。
“唉,我的小伊塔可真是可怜……”
操碎了心的金叹了一口气。
“怎么,金,你想插手一下年轻人的事?”席巴转头看着金,开口:“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比较好。”
漫不经心地,金懒散地回答:“啧,看看吧……反正不能让小伊塔被欺负得太惨哦……”
席巴:“……那是谁放她一个人面对帕里斯通的?”
金:“喂,你这句说得就像帕里斯通是条恶犬一样,不要侮辱恶犬好不好,他明明是一只老鼠……再说了,小姑娘总要成长的,你看,会长看戏看得也很开心嘛。”
旁边,尼特罗正在和被玻璃渣子划得凄凄惨惨的酒保勾肩搭背,明明离得更近的金发子鼠都没有听到他们轻声的谈话,他却忽然回头,对着金乐呵呵地举了举杯。
金和席巴:……
听到了伊塔的反问,帕里斯通的笑容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变得更加灿烂:“那也不一定,很多东西都需要酌情考虑,毕竟伊塔小姐的条件实在是严苛——”
“可以,”伊塔微笑,“我们可以根据之后的情况讨论具体的条件,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相关的证据,不是么?毕竟很多理论性的东西,我们都无法确定,所以我倒是不介意改一下我的提议——就如金曾经提出的想法一样,我希望得到顶尖人才的帮助,也就是赛因斯理工大学的帮助,得到相关的证据之后的条件再进行协商。”
她难以说清此刻是什么感觉,轻松,愉悦,还有残留的恐惧和兴奋混杂的感觉,狩猎一样的感觉。
“怎么样?”
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帕里斯通的笑容像是金子一样闪耀,可惜她不知道这光辉下是腐烂的恶意还是深思熟虑的陷阱,不过此刻这只子鼠的状态显然不对,明明被她占了上风,他却一副这么开心的表情,丝毫没有做坏事失败的觉悟……
难道是被她吓傻了?
“同意哦♠~我同意小宝贝哦♥~”
一张红桃A悠悠地飘到了她的眼前,上面被人用红色颜料画出了一个扭曲的弧度——伊塔下意识用手接住,才惊悚地发现——那红色颜料分明是血,而那个扭曲的圆弧——是个歪斜的笑脸。
她瞬间抖掉了扑克牌,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携带什么奇怪的病呀喂!
“同意。”金举手。
席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