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看我变个魔术呐♠~”
抱着死去的人的头颅,藤原洋子的脸埋在头发里,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但男人的兴致丝毫没有被影响。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薄薄的牌面。
然后,下一秒,菲斯·柯尔特的头颅和他的身体分开了——深红色的切面出现在他的脖子上,缓慢地往外渗着深色的血,他的头在地上弹了一下,又不情愿地滚了一圈——金发被弄乱,粘上了灰尘。
“Surprise~”
红发男人“嗬嗬”地笑着,“哦呀哦呀~他现在♠~居然可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真是神奇呀~”
怀里一空,藤原洋子顿了一下。
下一秒,她发出了几乎无法形容的惨叫——声音并不大,但是实在是太痛苦了,像是没了力气的人从骨头深处挤出的哀嚎,也像被吃到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动物嘶叫。
红发男人还挺满意的:“真是热情的捧场呢♦~”
他向后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斜着狭长的金色眼睛,盯住面前的女人:“那么,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现在愿不愿意见一下,这位创造了奇迹的魔术师先生呢?”
藤原洋子全身颤抖,抬起头看他。
两个人对视着。
甬道陷入了寂静,只有金发女人短促的呼吸声。
许久,红发男人慢慢地说:“啊……”
他弯起嘴角:“果然。”
男人用手指摸了摸藤原洋子的脸,动作轻柔,但是尖利的指甲划在皮肤上,还是让女人下意识哆嗦。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而是保持着愉悦的笑容,细细地摸着她的脸。
摸了一会儿,西索忽然从喉咙里开始发出笑声——与此同时,他收回手,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弯下腰,像是舞会上的绅士一样伸出手,邀请跪在地上的女人——
“母亲?”
他笑得开心,甚至还停下品了品,换了个用词:“唔♠~妈妈?”
藤原洋子颤抖得越发严重——空气忽然有了重量,压在她的肩头重于千钧,粘稠到无法呼吸。念压和杀气一起胁迫着她,让她无法动弹,无法起身。
偏偏红发男人还勾了勾手,再次出声询问:“母~~亲?”
明明是他压着不让她起身,但此刻,等着她起身的却也是他。
在满溢的杀气里,藤原洋子弯下腰,瘦弱的脊背上,骨节突兀地立出来——她缓慢地低下身,抱住了身下无头的尸体。那具尸体的脖子切面上,因为念压的缘故,又开始渗出死血。
“啊……”
这次,西索直起身,仰头看着头顶的石壁,用手捂住脸,无趣地摇头,“……怎么都这样……真是,boring♣~”
他觉得没意思了。
转过头去,西索连多余的一眼都懒得再看,用同样的那张JOKER牌割去了女人的头。
那个甬道里,现在连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在昏暗的迷宫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一面活动着肩膀,一面闭着眼,不知道在感受什么,西索忽然笑了起来。
“啊~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抽出一张黑桃Q,西索把冰凉的扑克牌贴近自己脸,轻声呢喃:
“所以~为了拯救可爱的雅典娜女神~这个迷宫……”
“现在,是我的了呢~”
……
根据蜘蛛头子的话,在迷宫的最高平台上,可以直接传送到柯尔特庄园,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从赛因斯大学逃出去了——毕竟这里被各方势力围了个圈,堪比一群绿了眼的狗看守着一根肉骨头。
绿了眼的狗·侠客在想着抢什么味的披萨。
肉骨头·伊塔在想着如何让披萨店老板逃过一劫。
只能祈祷老板的觉悟高一些,实在救不了就算了,只要别在警察署留下案底就行。留了案底就很难找工作了,何况现在伊塔全部身家加起来还不如一块披萨。
伊塔脑子在疯狂地转。
她得逃出去。
跟着幻影旅团完全没前途啊没前途!这群人没有稳定工作,没有固定房产,没有五险一金——伊塔完全能猜出自己的下场。
库洛洛·鲁西鲁太异常了。
他说着“喜欢”,喜欢的时候确实很温柔,如同最甜蜜的情人,但是他并不是。他喜欢你的时候,一般是想要找到什么,得到什么——一旦他找到了,得到了,厌倦了……
伊塔不想思考下去。
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玩,能让旅团玩几年都不倦。
此时,他们刚刚路过一条岔路,侠客的脚步忽然停下——他的笑容一下子收敛掉,瞳孔收缩,金发蜘蛛露出了独属于狩猎者的压迫感:
“团长,藤原洋子死了。”
库洛洛·鲁西鲁也停下了,他微眯了一下黑色的眼睛。
只有伊塔游离于情况之外:“……嗯?”
“是自杀么?”
侠客看向自家团长,迅速分析起来,“刚才的很多迹象都表明,藤原洋子很爱她的主人。她可能因为无法接受菲斯·柯尔特的死亡,所以自杀了——”
“不,这个可能性很低,”库洛洛平静地说,“没有菲斯·柯尔特的命令,她不敢。”
从这短短的一句话里,伊塔听得有点发寒——菲斯·柯尔特生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变态?以及,如此理解他的库洛洛·鲁西鲁……又是个什么样变态?
小机灵鬼·侠客被打断了思路,很习惯地开始跟着团长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