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动手。伊塔咧着嘴,撕开和血凝结到一块去的纸巾,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表皮被撕开的长度得有五厘米,纵深接近两厘米,肉都翻出来了。
是个狠人。
她第一遍清洗完了,忽然想起西索有舔扑克牌的奇怪癖好——
伊塔浑身一颤,再次跑到水龙头边,疯狂地冲洗起了伤口。
以撒回来的时候,伊塔已经清理完西索的所有作案痕迹了,正躺在床上看书。
他拎着个大包,换了身白色的夹克,刚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啊呀,有血腥味呢……西索把他的女人带回来玩死了吗?”
伊塔:……
你的第一想法为什么会是这个!
但是以撒很快就发现了血腥味的源头,他放下东西,偏过头来看向伊塔,黑发垂到耳畔,脸色也微微阴沉下来,虽然笑容似乎并没有变化:
“西索……对你动手了?”
“……没。”
以撒走了过来,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左臂,我看看。”
虽然男孩还在笑,语气也软软的。
但是伊塔格外迅速地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甚至因为动作太快了点,让她吃痛地嘶了一声——笑话!没看见头顶柜子投下的影子开始动了吗?!
谁想和强酸一起玩耍啊!
“真听话呢,”以撒抿了抿嘴角,笑得很乖,“动得这么快……疼吗?”
伊塔只能更乖:“有点。”
他动作很轻地扯掉外面的纱布。
伊塔胳膊上不算特别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看吧,”她叹口气,“真没什么事,西索不想杀我……我这个水平,他连杀我都嫌没意思。他就是想看看我的感官能力……”
伊塔一面观察着以撒的脸色,一面悄悄转移话题,“而且,测试之后,他还说,要让以撒你教我念的基本知识……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似乎有啥想法——”
以撒忽然摸了摸她破皮的伤口外沿。
伊塔立刻停住了话:“——嗷!不要乱碰啊喂!”
“他不该动你,”男孩完全没有被她扯开注意力,他低头看着伊塔,笑容很软——以撒穿着白色的外套,皮肤白到近乎透明,更显得幽蓝的眼睛像是一点冷焰,
“我和他说过了……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
“就算要测试的话,也该是我来。”
伊塔抓了抓头发,试探着给出了建设性意见:“要不……你一会儿再测一遍?”
以撒:……
沉默了一会儿,男孩才闷闷不乐地开口:“要愈合很久……睡觉会疼的。”
“小事小事。”
毕竟你们这些变态,平时断个胳膊去条腿磨掉层皮都和没事人一样,伊塔怎么着也不能失了太多面子——当初在迷宫里,也是因为这股奇怪的信念支撑着,被子弹打中肩膀的伊塔才能一脸冷漠地推开侠客,面不改色地对他表示谴责……其实她在心里快疼哭了。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jpg
以撒似乎被说服了,没再碰她的伤口,而是低下头,轻柔地给她重新包扎,但语气仍然不开心:“西索是太无聊了么?和我挑衅呢……”
包完了,他放下伊塔的胳膊,闷闷不乐地:“果然,还是杀了他比较好。”
伊塔:……?!
这句话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你俩的真的出奇的一致你知道吗?!
幸好以撒没有纠结太久“是时候干掉西索了”这件事,而是抿着嘴走回了他带的那个大包前,从里面掏出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草莓味的威威克糖,”以撒放到桌上,“不知道伊塔你喜不喜欢。”
高危的猎人世界,连零食也十分古怪——比如说这种威威克糖,大部分是好吃的液体牛奶夹心,但也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是“小炸弹”,不仅会在口腔里猛烈冲击,如果不及时吐出,还会烫伤舌头……
这根本就是糖果界的“俄罗斯转轮”啊好不好!
然而,在猎人世界,这种糖莫名其妙很受欢迎……
民风淳朴民风淳朴。
以撒还给她买了一些零食,还有一些衣服。伊塔抖了抖这件明黄色的针织外套,发现以撒真的继承了西索对于女装的精准审美=-=
“当然啦,最后……”他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方块状物体,“是手机。伊塔之前的被扔掉了吧?还是带着一个比较方便。”
之前的小粉被她沉到水里去了,因为怀疑伊尔迷·揍敌客在里面装了定位芯片——对于这种丧心天良型控制狂,可能性高达99.99%啊好吗!
“真的给我?”
伊塔有点意外地眨眨眼。
她早就做好自己被囚禁的准备了,毕竟,虽说彼此之间的关系稍微好一些,但是跟着以撒和西索离开,其实本质上和跟着旅团,或者被关在枯枯戮山是一样的。
所以伊塔没直接拿过来,而是放下书,一半开玩笑,一半干脆地说开:“手机的话……如果我和其他人联系,或者有人联系了我,以撒你不介意吗?”
以撒拉过椅子拉到她的床前,懒洋洋地坐下之后,把小银递过来:“不介意呀~”
“因为我相信伊塔。伊塔一向知道谁是可靠的,谁不可靠——就像揍敌客的小子,或者鲁西鲁——所以,伊塔选择相信谁,我就相信谁。”
“我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的。”
以撒伸着胳膊,手里还拿着手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还是温软而无害的,就像他在伊塔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