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误入教室的猫咪……
时间似乎走得格外缓慢,伊塔抬起头,却意外和西索对上了视线。他本来坐得远远的,一副不合群的模样,但不知不觉间却挪到了她能一眼望到的位置。
西索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伊塔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她差不多猜到了,他对自己的在意基本都是来自于以撒的残念,来自于某种自认为的“遗产”关系——醒醒,谁想被你这种神经病继承啊,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好在她的那个世界里的西索比较清醒。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就在伊塔在心里默数到597时。
团长说十分钟真的一秒都不多。
蜘蛛们也陆续离去。
临走前,侠客看了她一眼,金发少年笑容灿烂,还做了个嘴型:“拜拜”,伊塔并不能确定他的真实意思是不是“永别”;飞坦居然也瞥了她一眼,这让她起了满背的鸡皮疙瘩;西索走得最迟,他盯着她看的时候,眼神里似乎带了点过于明显的遗憾——如果真的这么遗憾,不如你直接站到库洛洛·鲁西鲁面前说:“她是我的,不要乱来”好了!
无非是放在天平上衡量后,觉得她远远不如库洛洛·鲁西鲁罢了。
伊·可以舍弃的东西·塔只是冷笑,甚至想再竖一个中指。
很快,红色荒原里只剩了她和库洛洛·鲁西鲁两个。
黑发青年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的同伴消失在荒原的另一端,并不回头,用闲聊的语气问她:“西索似乎有点在意你,你们很熟悉?”
伊塔语气冷漠:“不熟。”
库洛洛·鲁西鲁倒是好说话:“这样么,”他站起来,走到了伊塔身边,继续闲聊,“不过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加入旅团……他有另外想要的东西,而那是旅团不能给他的。”
是啊,他想要你,字面意义上。
所以团长你看得很清楚嘛,但是为什么总是放奇怪的人进旅团呢?无论是面影还是西索……
她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加入?”
男人拿出了他那本带着血手印的书:“因为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
一时间,伊塔不知道是谁更疯一点,西索还是库洛洛·鲁西鲁,或者他们都是疯子,这叫王八看绿豆。
但是黑发青年已经转移了话题,他翻着书,问:“你之前提到的‘消失’,指的是什么?”
伊塔沉默了半响,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又犹豫了,她知道他很危险,可她也清楚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在那种黑暗里,时间流逝得比外面快,如果她再跌进去一次,等到出来时,新的平行世界的幻影旅团一定已经走了。而在这无人的荒原里,她要徘徊多少年才能见到下一个人呢?如果她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呢?
那她一定会疯掉。
和时间相比,人类真的太渺小了。
在她斟酌的同时,库洛洛·鲁西鲁耐心地等待着,并不说话。
“我会……滑到下一个平行世界里,我也无法确定落点。”
终于,伊塔开口。
某种意义上,她屈服了,而他再次胜利。
黑发青年顿了一下,黑色的眼眸盯着她,还专门和她确认了一下用词:“下一个‘平行世界’?”
“是的。”
“也就是说你本身并不属于我所在这个世界。”
“……嗯。”
他又盯了她一会儿。
“我读过类似的文献,在理论上,平行世界是无限的,”他直指核心,“如果无法控制的话,你回到初始世界的概率是零——也就是说,你会永远在世界之间迷失下去。”
他挑破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伊塔沉默了一秒:“是的。”
“在世界和世界之间迷失,却永远回不到最初的位置,”库洛洛·鲁西鲁轻声说:“……很像是某种隐喻,或者奇迹。”
不安沿着细小的神经向上爬,伊塔看着他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他的瞳仁太黑了。
她张了张口:“所以,请问你能不能——”
黑发青年打断了她,语气是好奇的:“你还认识另一个库洛洛·鲁西鲁,对吗?”
伊塔的后背又是一凉——她早该知道自己完全瞒不过他,但是当他这样问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种被人从里到外拆解开的不舒服感:“……对,我的确认识另外一个你。”
黑发青年笑了。
他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那他一定很喜欢你。”
伊塔愣了:“什么?”
“你看我的眼神,”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角,笑意是缓慢加深的,那是一种奇异的微笑,“让我觉得……他一定非常喜欢你。”
有一瞬间,伊塔的表情空白了。
虽然她不懂神经病和神经病是如何定义“喜欢”的,但她仍然升起了一种源于直觉的战栗感,以至于她必须要反驳:
“没有——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毫无底气。
库洛洛·鲁西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忽然合上手里的书,说:“你觉得人能真正地认识自己吗?”
……咱能跳过这一段吗?!我真的没有心情和你讨论哲学啊!
伊塔的心始终悬在半空中,她很想让他干点正事,比如帮帮她,可她有求于人,无法开口。
黑发青年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远方,他陷入了思考。
“无法避免的,连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是平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