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无感到厌恶是一个过程,再由厌恶到喜欢又是一个过程。不适应等于不喜欢也是一个过程。
岑皓月的教学方法和以前的高老师确实不像,她每天只让他们练一题,要求每个人都弄懂。
而之前的老师使用的是题海战术,也不能说没有用,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五班的孩子还不适应她的方法,渐渐的就有些怨言,而且开始有人不服管。
拿晚自习来讲,岑皓月不想大声吼,也不想发脾气。
是以那些小孩都觉得她温柔可欺,每节她守的晚自习都异常吵闹。
整个楼道都是声音,其他几个班的班主任纷纷来找她投诉。
连梁秋实老师都有些担心她道:“小岑老师,你这样不行呀!要不我陪你守晚自习?”
岑皓月非常不好意思,梁老师家里还有小孩要照顾,就因为她管不好,整个高二年级都没法上晚自习。
她羞红了脸说道:“没事的,梁老师,我今晚一定会管好的,您回家吧!”
梁秋实疑惑道:“真的可以?”
“嗯嗯,我们只是彼此适应中,今晚五班一定会很安静的。”岑皓月回道。
她没法管,总有人能管不是,以暴制暴就是最妥帖的方法。
晚自习一到,岑皓月径直走向高二五班,班上的人像没听到上课铃声一样,各玩各的。
岑皓月没有讲话,直接走上三尺讲台,她看着这群正处于一生中最美年华的小孩们,微微翘起了嘴角。
她薄唇轻启道:“周泰南,上来。”
周泰南正抱着一个篮球在手指上不停的转啊转。球应声掉地,弹了两下后向着讲台滚去。
周泰南看着岑皓月,岑皓月弯下腰将讲台上的篮球抱起,又对他点点头道:“对,就是你,上来。”
周泰南看了看周围的人,带着疑惑的眼神走上了讲台。
等他走到岑皓月旁边,岑皓月用下巴点了点讲台上的位置说道:“坐上去。”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岑皓月的话坐到讲台上,班上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岑皓月抱着篮球说道:“从今天开始咱班实行轮值管晚自习,每个同学管一天,如果抓到一个人大声喧哗,那么管晚自习的同学就抄一遍所学的数学公式,抓到两个就抄两遍,今天是周泰南,明天是莫提。”
底下的人看着岑皓月表情里带满了惊讶,周泰南也一脸惊讶,他突然有些如坐针毡。
每天晚上最乱,靠窗是周泰南那堆,靠门是莫提那堆,莫提和周泰南都是校篮球队的,每次打完球回来班里就跟炸了似的。
就不信了,这样还管不下这群小兔崽子们。
从周泰南坐上去后班里就安静下来,生怕因为他们周泰南受罚一般,周泰南有一种自己被利用了的错觉。
岑皓月就站在最后,也不坐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们,如果有人来问题她也乐得跟他们讲,不过声音分贝压得很低。
五班跟变性了一样,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整个高二年级组都震惊了,这还是之前那个五班吗?
从那天起,周泰南便有些不痛快,虽然这个小岑老师面上温柔,利用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是轮值,其实只有他和莫提坐上过讲台。
后面有一次因为柯俊和宋夏智聊天,周泰南被罚抄了两遍数学公式,他没法怪柯俊就只能找岑皓月的不痛快。
但岑皓月就像感受不到他们的敌意一样,正常上课,正常下课,正常布置作业。
她想得很开,她初来乍到的,要是五班一开始就满怀期待的那才不正常呢。
失去后怀念,拥有时鄙夷,孤单时高歌,喧闹时沉默,这才是人的常态。
成年人都这样,更何况小朋友呢!相处久了,感情出来了,也就没那么委屈了。
住校生每周五回家,周天又回来,为了给岑皓月找不痛快周泰南下了血本。
最近周泰南一直想打个耳洞,虽然只冒出一小个念头。
周五一回到家他就开始预约穿刺师,他不太想出去打,穿刺师便直接预约到家里。
穿刺师以干净卫生闻名,听说有很多明星都是预约他穿的刺。
第二天,穿刺师带着一整套工具来到周泰南家的别墅,周泰南正在打游戏。
“你想打在什么地方,我先描点。”穿刺师笑着问周泰南。
看着穿刺师的表情,他临时有些后悔。不过又想约都约了,一大男人怕什么。
周泰南坐直身子道:“我要打左耳耳垂。”
穿刺师描好点后问道:“有两种耳饰,一种是……”
还未等穿刺师说完,周泰南就回道:“要夸张的,越夸张越好。”
穿刺师选好耳饰,就用工具箱中的工具操作起来。
一阵轻微的疼痛后,穿刺师为他带上耳饰道:“好了。”
“就好了?感觉还好。”周泰南漫不经心的说。
“三天不能碰水,如果你要换耳饰得三天后,你需要买一管红霉素软膏和棉签,一日涂抹两次,后面要洗澡的话需得先用红霉素软膏涂住耳洞,防止进水感染。”穿刺师耐心的说着注意事项。
周泰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注意力又重新放在游戏上,随意的说了一句:“谢谢。”
完事后阿姨送穿刺师出门,周泰南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其实那个耳饰也没有多夸张,只有一小个圆球在耳垂上,因为他的板寸反而凸显出来。
周一有升旗仪式,照例会检查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