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了近堂凛太郎的身前,工头勃然大怒道:“谁允许你到这里来搬货的,人事部的那帮废物,真是什么人都敢录用......” “放下货物,滚出我的码头!” 抬起手中的拐杖。 眼前的工头压根没有任何犹豫,狠狠地砸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啪的一声~~ 原本就早已精疲力尽。 冷不防地受了这一棍,近堂凛太郎踉跄着身躯,一个不慎狠狠向前栽了下去。 冰冷的积雪糊了一身,沉重的货物全都顺势压在了瘦弱的身躯之上。 痛苦地抬起头颅。 近堂凛太郎吐出了满嘴的冰雪,大口喘息之余已经没有余力再次起身。 “小臭虫,我警告你!”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雪地中的少年。 工头恶狠狠地瞪大双眼,沉声喝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来码头,我就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话罢。 张嘴就朝着少年通红的脸庞上啐了口浓痰,趾高气扬的工头不再废话,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站住......” 右脚突然被一双小手抱住。 猛地一愣。 工头的耳畔边,骤然响起了轻微的低吼声。 “工钱,还没给我结算......你哪儿也不许去!” 脸庞上生满了冻疮。 近堂凛太郎目光犀利,双手紧紧挽住了工头的黑色皮靴,表情凶狠之余,充满了不甘和倔强。 “浑蛋,松开你的爪子!” 眼见于此。 工头当场怒不可支。 虽说他算不上是什么权贵,但凭借着手中的权力,在这座码头上也绝对算是一号人物。 平时不要说是有身体上的接触了,这里的工人有一个算一个,根本就不敢正眼注视他。 “莫名其妙的杂种,简直是找死!” 抡起手中的拐杖。 工头劈头盖脸地朝着少年招呼过去,疯狂的抽打如同雨点般落在了近堂凛太郎的头颅上。 饶是如此。 他依旧紧抱着工头的脚踝,哪怕是头破血流,也一点儿不肯让步。 “松开,听到没有,你这个阴沟里肮脏的臭虫,赶紧给我松开!” 突如其来的喧嚣声,瞬间引来了四周工人们的注意。 可众人只不过是远远地围观而已,哪怕心中 有所不平,也没人敢真的上前阻止工头的恶行。 “王八蛋......松,松开啊......” 直到工头浑身大汗淋漓。 近堂凛太郎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额头上渗出的血迹已然将雪白的地面染成了红色。 “该死,算我倒霉!” 抬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工头彻底没了脾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零钞,咬牙切齿地一把扔到了少年的身上。 “就当作是喂狗了,赶紧给老子滚蛋!” 仰头看着半空中落下的零钞。 近堂凛太郎咧嘴一笑,松开双手之后来不及擦去脸上的血迹,连忙收集起了满地的钞票。 “臭虫终究是臭虫,压根就上不了台面!” 紧皱起眉头。 眼前的工头满脸鄙夷,默默摇了摇头。 在他的观念中,像近堂凛太郎这样的人除非是撞大运,否则的话,一生都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活得不会有丝毫的尊严和质量。 叭叭~~~ 突然间,一道尖锐的鸣笛声在码头上响起。 眼前的工头正想要发飙,回头却看到了一辆漆黑的加长商务车正停靠在不远处。 连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甩手一把扔掉了手中沾满血迹的拐杖,工头弯下肥硕的身躯,搓起双手就跑向了豪华的磁悬浮车。 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貌似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中走出。 黑色的风衣搭配高耸的礼帽,两撇略微花白的胡须,从嘴唇处均匀地朝左右两侧耷拉下去。 看起来,显得很是有些高傲。 众目睽睽之下。 曾经不可一世的工头,秒变成了卑躬屈膝的舔狗。 朝着中年人一阵点头哈腰不说,更是主动险些要为对方擦拭皮鞋。 “这谁啊,连工头都这么恭敬?” “谁知道呢,看那车就不便宜,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管他是谁,和咱们有啥关系?!” “哥几个该搬货还是得搬货,要不老婆孩子明天就要饿肚子了......” 一众看热闹的工人议论纷纷,早已没人理会在雪地中清点零钞的少年。 至于近堂凛太郎这边,更是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变故。 仔细地将最后一枚硬币从积雪中拾起,满脸欣慰地揣入了兜里。 黑色磁悬浮车前。 中年男人和工头交谈了 几句,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返回了车厢,径直朝着码头的办公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