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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堪(2 / 3)

,直接跑出了教室。

他在路上拦了辆车,报了何依家的地址。

前两天...怎么他在今天才知道?

在医院时他就明白,何依对何老先生的感情绝对很深,甚至比她对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要深。如今何老先生走了,她又该多悲痛。

曲鹤履此时只希望快些到何依身旁。

司机在五倍价钱的驱使下,将速度在允许范围内调到了最高,他成功在半小时内到了何家老宅。

“诶你还没付钱呢。”

司机拉住下车就走的曲鹤履,他才稍微理智归位,拿出了十几张张红钞给他,“不用找了。”

何家老宅院内绿荫成片,草芽荣荣,喷泉石雕矗立在中央,水声潺潺。

盛景之中,不见一人,镂花大门紧闭着,露出近似苛刻的威严,仿佛这里不是百年世家的别墅,而是关押人的冷清之地。

曲鹤履按下宅子的门铃,忐忑等了许久。

又按了几次,门后仍然无人出现。

曲鹤履急了,发消息给何依时,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他愣在当场,几番心理斗争后,他去问了赵予彤:“何依在哪儿?”

隔了一会儿赵予彤才终于回复:“......她今早六点的飞机,去了英国留学。退学手续已经在周末办理完了。”

曲鹤履每看一个字,攥着手机的手就越紧一分。他几乎要把屏幕捏碎了。

他背靠在门上,缓了许久,突然嗤笑出声。

他急什么。他来这里做什么。

何依根本不需要他,她明明让他别闹,她明明唯一厌恶的人就是他。他怎么就违纪逃课,跑来这找她了?

逃就逃了。曲鹤履抹了一把脸侧。无所谓,会在乎的人走了,他不用装乖了。

前后不过一个钟,他又打了辆车,“去科林赛车场。”

他需要发泄,将所有情绪、所有关于何依的一切全都排出脑海。

曲鹤履选了辆红色赛车,在赛车场待了一天,最后还是曲应辛受曲母的命令过来找他。

素日嚣张的弟弟目前状况显而易见的差,曲应辛皱眉开口,“你发的什么疯?”

“你别管。”

“我确实不想管,但母亲要找你,老爷子在找你,所有人都在找你,赶紧回去。”

两方你来我往的拉扯,曲鹤履听得烦了,直接上他的车回了家,把曲应辛落在原地。

曲应辛脸都黑了。

回到家时,果不其然,曲家的长辈们都坐在客厅等着他。

曲父满脸怒容,“一言不发消失了一整天!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吗!”

曲鹤履垂头听着,也不吭声。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嘴,也没有直接回房,他就只是,安安静静在那儿听着他父亲的训话。

曲父舌头都快说干了,见他全不理睬,气得冷哼。

“...父亲。”曲鹤履艰涩开口道,“何家那位老先生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曲父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剑眉紧蹙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告诉我。”

看曲鹤履面色沉沉,曲父长叹了口气,“他前两天就走了。病了好多年了,前些日子还听说身子爽朗了不少,我和你爷爷都以为有希望了,没想到是回光返照啊。”

“何家没有大办葬礼,去的都是我们这些半老了的,个个心里都不好受啊。”

“那何依呢?”曲鹤履开口道。

听他问起,曲父微有些诧异,但也解释给他听了,“何家那小姑娘当然有出席,见到人了她也没喊话,就默默在那儿流眼泪。”

曲鹤履垂着头,灯光覆在他的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满腔真心终究归于沉默。

他心疼她的失常发挥,心疼她的默不作声,心疼她的眼泪,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错过与赶不及是很伤怀的,可他明明在事情最严重之前去找她了。

他想逗她开心,尽力给她安慰,可他全部弄糟了。何依唯一厌恶的就是他。他最不配做安慰她的那个人。

第二日曲鹤履照常出现在教室里。

昨日他上课上一半光明正大逃了课,林生和赵予彤聊完后才了解到何依出国了,不用多考虑也知道,曲鹤履跑了大老远却吃了闭门羹肯定不好受。

他出现在教室时,林生本来还在与赵予彤说着他,余光见到他就停止了话头。

林生欲劝慰几句,把他听到的内情告诉他,“何主席是受何阿姨的命令才去英国,她其实挺不舍的。”

“嗯。”曲鹤履淡淡应了一声。

林生还以为有戏,正打算再接再厉。

曲鹤履面容平静,开口道,“别在我面前提她了。”

他当时怎么想的?

曲鹤履深夜转醒,半明半昧间,缓慢地思考着。

隔了将近十年,那个十七岁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决定的,曲鹤履的印象有点模糊了。

好像是,对明确表示厌恶的人再穷追不舍下去,就不礼貌了。但凡他心里还有对她的一丝尊重,但凡他仍有一分自尊与骄傲,就不应该再去打扰何依。

他确实做到了。他迷上了赛车与酒,没再和任何人交往过。

情难自抑,终于变成了情何以堪。

然而,本来他以为都能把人忘了,把那段难堪又悲伤的记忆从他的人生中彻底抹去了!偏偏,何依主动来找他联姻了!

一个从来没有回应过的人向他主动抛来了橄榄枝,他怎么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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